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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peacelife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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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贴] 《下午三点的爱情》 文 / 菜清虫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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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15:46 |只看该作者
第十七章 B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离下班时间还差一点,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,假装忘记错过此事,是最好的借口了。
她关了门,快速走到电梯口,按了电梯,焦急了一下,电梯还算听话,及时上来,又及时下去,走出大楼的她还来不及放宽心,眼前出现的两个完美人物,让她的逃避方案全盘打乱,他那带着怨气的情绪眼神,已经死盯着她。
转身也不能,走开也不能,她僵着身子,连目光的位置也找不到,不知看哪里好。这两个完美的人走到跟前,男的始终一言不发,只是看她,而所有的话都已经包含在眼神里,而女的一脸喜色,左顾右盼着。
“我哥呢,没和你一起出来吗?”黄子琼半惊讶半急切地问。
“应该快了。”车小玮随口唐塞道。
黄子琼不愿让身旁的他多等,拿出手机催起哥哥。
古海峰很想和某人说几句,但开不了口,因为有个多余的人在,他已经明白这个黄小姐的哥哥与大嫂是何许人也,这是非常可笑的巧合,不过这刻他应该感谢这个黄小姐,因为她的热心,他可以和某个人有了见面与进餐的机会。
黄明宇收起手机,快速赶到大楼前,很意外地看到那张让他很反感的帅脸时,觉得妹妹的事情真是办得一塌胡涂,他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未来妻子,她的神情让他更不舒服。
“找个优雅的地方进餐谈话吧。”黄子琼开心地建议道,她觉得这次成功的相约值得欢欣鼓舞。
“谁请客呢?”黄明宇漠视着他问。
“自然是我。”古海峰很明白对方的意思,冷冷地答道。
“象如此难得的相遇,应该去一家最高级的西餐厅,才配得上这种气氛。”黄明宇冷嘲热讽地微笑着说。
“去中级的就可以了。”黄子琼觉得哥哥要求太高了。
黄明宇收起温和的笑容,阴着脸提醒妹妹:“人家要不要你还不知道呢,就帮着他说话了,这年头喜新厌旧的人很多。”
“哥!”黄子琼嗔怨地叫了一声,就催促黄明宇,“快把车开来吧。”
很故意的,黄明宇将车开到曾经三人进餐的餐厅,两年多前的那顿晚餐没有吃完就结束了,某个人莫名其妙地消失,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现,那么那顿晚餐今天就要继续进行下去,只是多了一个角色。他真的很烦再次看到这个家伙,而妹妹居然也喜欢上对方,这简直令他倒胃口到极点。
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又要受折磨,车小玮很清楚黄明宇来这个餐厅的意思,是想旧事重提,他并不知道古海峰消失的原因,在他眼里,这个人消失是喜新厌旧,似乎他要用这种方式惩治对方,她不能向黄明宇说明一切,一说,就会牵引出更多的事,又不能站在古海峰这边,一站,就会引起更大的麻烦,她只能选择沉默,沉默,这些日子她总是只能沉默。
古海峰很懂得某个人的用意,他坦然接受对方的挑衅,因为问心无愧。这餐厅装饰稍有修改,比以前更高档更有品质,而坐在这里的人也稍有改变,但不改的是他与她的问题,这个问题成了难解的四程方式。
黄子琼查看着三个人,发觉三个人的脸色神情都很奇怪,其中隐含着不太简单的事物,她目前不能洞悉究竟,觉得是哥哥他们对她带来的人不欢迎,就算不欢迎也不用这么直接表示出来,让她与来者都下不了台,她真的有点生气。
“他想打造连锁店。”黄子琼刚一开口,就觉得很丢脸,因为她发觉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“是吗,有实力吗?”黄明宇冷笑着怀疑道,看了一眼古海峰,发现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话,那似垂似抬的眼睛好像在看某个人,那种目光如同两年多前的目光,甚至更热切更怨傲,黄明宇有点奇怪,再将目光移到某个人脸上,她虽然坐在那里没动静,但神色早就说明她的心虚。
“怎么都没说话积极性。”黄子琼对这种沉闷的气氛很反感。
“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妙处,你也最好多吃东西少说话,说多了对你没好处。”黄明宇喝着酒优雅地说,镜片内的眼睛继续注意那俩个人的神情,他已经品出一些味道了,好像并不是那个家伙背信弃义喜新厌旧,似乎是她对不起他了。
“出来本就是谈事的,不说话,我干嘛让你们来见他。”黄子琼驳击哥哥的话,心里也实在搞不懂这几个人,怎么这样不友好,她尤其是怕他因此反感她,所以就冲他柔和地笑道,“你不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吗?”
“想法太多了,我需要回去想清楚了再说,不知还有这个机会吗?”古海峰沉静地回答,虽然答非所问,却也是他心里所想的。
“小玮,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,你不是要帮子琼追求爱情吗?”黄明宇将脸转向右边的未来妻子,很温和地问,又随手将她脸颊边的几丝头发撩到耳后,这是很平常的动作,他却做得很亲昵。
车小玮象被火烫着似的,惊慌地退了一下脸,在某个人的面前,对黄明宇的亲昵行为,她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。
黄子琼费解地看着车小玮,对她的过份敏感行为,有点受不了,是太单纯了还是太神经质了,都快要结婚的人了,这样扮清纯简直可笑。
“大嫂,你应该享受哥哥给予的爱抚,再过一个月就结婚了……”黄子琼的话还没有说完,有个人从位置突发性地站起来。
三双眼同时刷到他的身上,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神不同的意思,但三双眼都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反应是如何的。
古海峰的拳头握得很紧,黄明宇的动作和黄子琼的半截话,让他的血液如火山爆发,他在问自己要不要风度,要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带走自己喜欢的人,可是,他有资格带走别人的未婚妻吗,好像没这种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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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19:05 |只看该作者
第十七章 C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黄明宇看着直立着不说话的古海峰,温和地嘲笑道:“你不是,又打算不付账就走了。”
“呵呵,哥哥说错笑话了,多了一个又字。”黄子琼连忙调节气氛笑道,又看了看站着的他,真怕他会一气离开。
车小玮深吸了一口气,站起身说:“我有事,先走了。”
她不想再坐在这里受折磨了,这根本不是在进餐,还不如说是在受刑。黄明宇马上反应出一个未婚夫该有的反应,立即站起身跟随车小玮而去。
他站立着迟疑了一下,不想就此放开自己的爱情,有很多的力量在体内流动,他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,也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,她的反应正好说明她不是真心接受那个家伙的,她可以执迷不悟,可他不能看着她错下去。
古海峰掏出钱包,拿出一些钱扔到桌上对黄子琼说了一句:“帮我把帐付了。”就抓起外衣冲出餐厅。这一切的发生令黄子琼始料不及,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突然都一反常态,她没时间多想,用桌上的钱付了帐,就急跟出去。
渥太华的夜总是以冷居多,又突然下起小雨来,于是寒意更浓,冷雨点预告着寒冷又将统治这个城市。她涩立在餐厅大门,等着开车去的黄明宇,不知是冷还是心乱,她觉得身子都在抖。她很怕看到他的坚持,这种坚持只会加重她的愧疚与痛苦,绝情不是心甘情愿的,可又无法随性纵情,真想在世间消失了,带着所有回忆消失,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了。
他跑到餐厅大门前,看到涩立在那里的她,什么也不管就冲过去拉起她的手腕,向某个方向跑去。车小玮毫无准备,就被带着跑了几分钟,雨点落在脸上,冰凉又冷锐,可能是跑得太急,她呼吸都不畅通了,最后,她使劲挣脱开他的手,停下来喘气。
过了几分钟,俩人才平静了呼吸,古海峰没有理会脸上的雨点,这些雨点也冷却不了他此刻体内的热浪。
“不要和他结婚。”他疑视着她,恳求道。
呼吸虽然平静了,可心还是不能平静,她最怕听到这句话,这句话如铁锤一般,很可能将她努力建筑起来的石墙击毁,冷静、理智,她在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两个词。
“日子都订下来了,是下个月的26号,做为朋友,你可以参加婚礼的。”她没有看他,颤着声音说。
“我叫你不要和他结婚。”古海峰大声叫道,她的话让他五脏六腹都气炸了。
她被叫声惊震了一下,鼓起勇气转向他,他的双眼满是愤怨,透过这愤怨,她看到的是无尽的哀伤,她的心被这种哀伤刺痛了,也不禁哀伤起来,脸上的雨点越来越多,这样也好,可以看不出她流泪了。
“经过这么久,为什么还是不能相信我?”他伤痛地问,真得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不相信他。
她答不出口,虽有千言万语,可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她不相信的究竟是什么,是生活,经过一连串的曲折意外,她没办法相信生活了。
“为什么不回答,难道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了。”她的沉默更添加他的痛苦。
“不是不相信你,是不相信生活。”她知道沉默对他更不公平,就不再沉默。
他看着她忧郁的眼神,知道她的内心也是痛苦的,为什么要选择痛苦,难道他的存在只是增加她的痛苦吗,他突然不能忍受这种煎熬,伸手将她拉到怀里,抱着她安慰道:“别管生活,就管爱情。”
她靠在他的怀里,一时间没有多想,只是觉得这样靠着很舒服,很多累和痛都变得风淡云轻了,如果可以永远这样相靠下去,那是多么幸福的事。但很快,理智又敲响了她的意识,不可能不管生活,不可能忘记那种阴影,她从他的怀中逃出来,坚硬起心说:“面对现实吧,要么忘了我,要么恨我。”
他听到这句话,刚刚还在胸前的热度又冷却了,古海峰冷笑了一下:“我不会恨你,但我会恨爱情,因为它不该编造下午三点的爱情。”
“爱情和生活不在同一个屋檐下,她不知道生活的事,她只知道创造爱,所以,也不要去恨爱情,要恨就恨生活。”车小玮沉痛地叹了下,“明宇的妹妹不错,去找她吧,也许她的爱情适合你。”
“谁的爱情适合我,我自己知道。”古海峰冷冷地说,对那个女孩原先就没有好感,现在知道她是某个人的妹妹后,就更不可能有好感了。
僵持中,她的手机响起,是黄明宇的电话,问她在哪里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街,只好让他等着她走回去。
“我走了。”车小玮合起手机,朝来的方向而去,在雨中走着,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。
古海峰冷漠地立着不动,爱情和生活不在同一个屋檐下,这句话说得倒很贴切,爱情和生活的确有时很不协调,他的生活和她的生活,怎么会造出一份爱情,爱情在创造爱时,为什么不去和生活打个招呼,也许这样生活中就不会有爱情悲剧了。
他不喜欢悲剧,更不愿意自己的爱情走悲路,可似乎悲剧已经很明显了,为什么不相信生活,他不理解她的话,难道他不可能打造她的生活吗,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学生了,是一个有事业的男人,这还不够吗,她到底害怕什么,宁可去选择没爱情的生活,而放弃有爱情的生活,女人真的很难以理解,就是因为他的年龄达不到要求吗。
她已经消失在雨中,而他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,他要在雨里再走一回儿,想想接下来的路,是不是就这样认可她的选择,还是不遗余力地再去追求,只要她还没有结婚,似乎还是有点希望的,不相信生活?他要弄懂她的这个意思,然后敲碎这种坏想法,让她明白,他才是带给她美好生活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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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20:55 |只看该作者
第十八章 A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黄明宇看着一脸忧郁的她,已经很不耐烦,他不喜欢忧郁,做他的女人也不可以忧郁,昨晚看着她淋雨回来,心里就知道是谁让她淋雨了,那个家伙一出现就没有好事,弄得连他妹妹也一个晚上不高兴。
“我想问你一件事?”黄明宇终于开口问。
“什么事?”她倦倦地问,头痛得厉害,好像要裂开似的。
“为什么放弃他?不是等他等了两年多,那么难得的爱情,人家还爱着你,你怎么不要他了。”他问得很直接也很尖锐,一改平时的装腔作势。
她头痛得想不出好的答案,脑晕沉沉的,思维能力下降到零点,直着眼,把心里浮出来的事物,不经大脑地吐出来:“如果,他的父亲是我的父亲呢。”
“你说什么?”黄明宇以为自己听错了,看着她茫然的神情,吃惊道,“你在说胡话吧。”
“如果是说胡话就好了。”她的头重得象块石块,简直要从脖子上掉下来。
“天。”黄明宇叫了一声,伸手去摸她的额头,看她是不是发烧说胡话,“果然是说胡话,额头这么烫,一定是昨晚淋雨受寒发烧了。”
他站起身走过去拉起她:“带你去看医生,免得把脑烧坏了,已经是够傻的人,不能再变成白痴。”
从医院出来,他就直接送她去公寓,这时的黄明宇,开始明白她的忧郁与痛苦,他当然知道她说得不是胡话,这几个字不多,但再发烧头晕的人也不会说这种胡话,令黄明宇震惊得是这世上有这样天方夜谭般的巧事,她那么无助地放弃了那份爱情,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给予帮助和拯救,她选择他,也是在绝望中找一点生存的理由,不管她有没有爱自己,他都不会怪她了。
“这件事证实了吗?”他看着拿着药和水的她问,还是有点难以相信。
她愣愣地答:“证不证实不重要,阴影已经存在了。”
他因此也知道她想离开的原因,就是不想见到对方,一个自己曾经很爱的人,变成一个自己无法爱的人,一份曾经很美丽的爱情,变成一份很不雅的爱情,就算这个人坚强如石头,都无法承受这种转换,其实,这世间,最厉害的伤人武器就是感情,刀剑的伤口能随着岁月而愈合,而感情的伤口在心里永远存在,不管岁月如何变迁,都无法愈合那种伤口,甚至在不经意,一个小小的物件都能引起伤口的再次溃烂。黄明宇在回公司的路上,决心不能让她再受这份痛苦,不能再让那个家伙出现在她的面前,于是他改变车的方向,转回向公寓的方向,他要去那间咖啡厅见一个人。
古海峰看了一眼走进咖啡厅的黄子琼,他对她说不出什么感觉,不是因为她不好,而是因为她和他太相似,同样都是骄傲型的人,两颗骄傲的心不会融合,只会产生冲突。
“这是昨晚找回的钱。”黄子琼将找回来的钱用手指推到古海峰的面前,从昨晚到现在,她的心情都非常不好,也没有人跟她解释缘故,闹翻的晚餐究竟意味着什么,她不感兴趣,她只想知道他对她有没有意思,所以今天她就奔来问个清楚。
“谢谢。”古海峰没有碰钱,轻轻地道了谢。
“我很想知道你的爱情,能跟我说说她吗?”黄子琼一点都不想拐弯抹角。
“你不必知道她是谁,也不必知道我的爱情。”他回答得有点冷淡。
“已经离开的爱情,也值得你这样怀念?”黄子琼不能理解地问。
“怀念一个人有时候也是无心的,并不是强迫自己去怀念她,而是不知不觉怀念起她,尤其是在孤独的时候。”古海峰无奈地说。
“与其去怀念,不如去接受一份新的爱情。”黄子琼恳切地说,在他面前,她已经不止一次放下骄傲的恣态。
“可我并不想放弃,也不愿意她放弃。”古海峰脸上只有坚持的意思。
“你这样值得吗?也许她早就不记得你了。”黄子琼替他不平。
他没有回答,值不值得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还记着他,而他也记着她,为所爱的人心甘情愿地付出,有什么值不值得可言。
“我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,我相信自己能得到你的爱情。”黄子琼站起身说,象发战书一样。
“你让我想起过去的古海峰,以前我也是这样一腔热血地去追求爱情,我以为只要我坚持努力下去,就能得到爱情,可是,事实不是这样的,很多事都不由人控制,有时候,生活会有意无意地捣乱,让你怎么也不能得到爱情。”古海峰看着高傲的她,对她的战书一脸无奈。
“你不还坚持着。”她挺着胸膛不接受他的话。
“因为我知道她还爱着我,而我也爱着她。”他本不想让她难堪,可是她逼他说了出来。
黄子琼带着不好的脸色走了,他的话让她高傲的心受了打击,显然他已经说明她只是单方面的演独角戏,这是一次很没面子的表爱,她因此有了更大的好奇心,对这个出色男人所坚守的爱情,有了更强的探知欲。
见她走了,他刚想站起身去做些事,另一个人进了咖啡厅,这个人古海峰想都没想过他会来找他。
“我妹妹哪点不好,她那么完美,哪点不值得你爱。”黄明宇在进来时,看到离开的妹妹,从她走路的姿势,就知道她没得到爱情。
“她是很完美,但完美的事物并不一定就是我喜欢的事物。”古海峰冷静地坐下说。
“你喜欢的事物,可能就是最不适合你的事物。”黄明宇冷笑着毫不客气地坐下说。
“你是为你妹妹来的?”古海峰怀疑地问,觉得这个人不会这么爱管事。
“我不是为她,是为另一个女人。”黄明宇镜片里的目光变得冷酷,他的冷酷一直深藏在温和的外表下,通常他都是以文雅的风度待人接物,只有在心情非常坏的情况下,才会露出他的冷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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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23:09 |只看该作者
第十八章 B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古海峰这时才正眼看着对方,因为话题转到他感兴趣的上面,其实他也想跟对方谈谈这个话题,让对方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,明知她不爱他,而他也不是很爱她,这样的结婚不是很可笑,做为情感丰富的现代人,古海峰目前是无法理解这种婚姻的。
为了体现自己的风度不逊于面前这个自命有风度的男人,古海峰让服务生送来两杯下午三点的咖啡,他也是想让对方知道,她与他之间的爱情如这咖啡一般,是带着苦味的香纯,而且会喝上瘾。
“知道这咖啡的来历吗,由一种爱情而来。”古海峰自我陶醉地喝了一口说,“就是我和她的爱情。”
黄明宇瞟了一眼咖啡,面无表情地端起来喝了一口,这咖啡的味道他不喜欢,正如他不喜欢面前的人。
“她不爱你。”古海峰挑明道。
黄明宇冷冷地看着古海峰,心里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他,知道说出来,是令对方难堪到极点的,可是他就是想说出来,一是讨厌对方,二是不想看着她这样痛苦,告诉他真相,让他彻底忘了她,也许对妹妹来说,也是一件好事,这些就是他心里的理由,所以他决定说出来。
“别以为她爱你是件好事,令她痛苦的根源不是我而是你。”黄明宇停了一下,用手推了一下眼镜,阴冷地笑了一声说,“知道吗,你的父亲也许就是她的父亲,带着你的咖啡回温哥华去,问问清楚再去找爱情。”
黄明宇说完话就起身走了,留下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,代替他嘲笑某个人。
古海峰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,他觉得好像有人泼了一瓢脏水在他的脸上,如果他是个没风度没修养的人,此刻早就狂躁咒骂起来,粗人有粗人的好处,可以肆意地发泄自己的心情。而他不能这样做,尽管烦躁和悲哀不停摇晃他的心,他也只能以沉默去忍受,突然间,他觉得好孤独,似乎一切都离他极远极远,所有事物在他复明后都变得陌生了,最陌生的就是他的爱情,怎么会变成这种嘴脸。他原先只是失去爱情,现在连回忆也失去了,他不明白,他的爱情就这么不容于世吗,非要把它毁得一无所有才行吗,他僵硬地喝了一口咖啡,觉得味道还不够苦,应该再苦点才能配得上下午三点的爱情。
咖啡厅里的音乐很优美,浪漫的曲调带不来浪漫的气氛,经典的爱情曲调更讽刺着他的爱情。空气稀薄得让他呼吸困难,他死命追求的爱情是这样的吗,是在讽刺生活还是在讽刺爱情,真是无法忍受的事情。他在位置上许久都不想动,感觉整个天地都静止了,最后体内剩余的一点火气冲出来,将锈住的思维冲开,他没办法相信那个男人说得话,古海峰冲出咖啡厅,朝着她的公寓而去,直想听听她亲口说。
他跑到公寓门前按着门铃时,才意识到还不是她下班的时间,于是他靠在门上等着,等着另一个痛苦的人。
车小玮在床上被门铃吵醒,她以为是黄明宇,本不想去开门,但又觉得他那么关心地送她去医院,无论如何,看在这份情理上,也应该去开的。
她起身胡乱地梳了一下头,便去开了门,门刚一开,一个身体就落进来,她下意识地一扶,那个身体很快调好脚步,站好身看着她,看到这张脸,她刚刚好点的头,又晕了起来。
“原来你在家里。”古海峰找不到好的表情,这时他的心很乱,乱得离谱。
“今天我有点不舒服,就早点回来休息了。”她正规性地答道。
车小玮感觉到他有异样,但不知是什么事,于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,她没叫他进来,他也没要求进去,俩人就在门口边站着,他看着她苍白的倦容,很想关爱几句,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,有什么堵塞住喉咙似的。
沉默了几分钟,古海峰在心里整理着话,这个话他很难以开口问出来,这是多么难堪尴尬又恶心的事,这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,可是不问清楚,他又无法甘心。
“我听到一件很荒唐的事,所以,就来问个清楚。”他咬了一下嘴唇,还是问了。
“什么荒唐事?”车小玮不懂地问,她已经忘了跟黄明宇说些什么。
“有人告诉我,说我的父亲有可能是你的父亲,这不是很荒唐吗。”他注视着她的脸,这样可以更好的分清事情的真实性。
车小玮重重地被打击了一下,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,踉跄着靠到门边的墙上,本来就苍白的脸,刹时间变得如白纸,她觉得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。
“告诉我这不是真的,是有人在弄虚作假。”他期望地看着她,可是她的表情让他的心跳和呼吸也在慢慢停滞不前。
她靠在墙上,觉得好伤累,既然他已经知道有这回事,不如说清了吧,让彼此都死了心,更仁慈些。
她离开墙壁,努力站稳了身子,但没有看他:“我从来没跟你说起过我的身世,是因为这身世不光彩,我没有父亲,不知道他长什么样,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,因为没有父亲,所以我随母姓,而母亲至死都没有提及有关父亲的事。”
车小玮开始移动脚往里走,她需要找一个地方让无力的身子坐下来说,古海峰关上门,跟着走进来,他走得很僵硬,她的身世似乎已经预告了这件事的悲剧性。
她扶着沙发的背慢慢坐下来,还是没看他:“我一直在祈求上天能让我知道谁是我的父亲,也许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求声,它难得恩赐了我一回。在温哥华很美的樱飞季节里,这个恩赐终于降临了,我在医院里想取回遗忘下的丝巾时,听到了你父亲说得情感故事,当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时,我崩溃了,那个就是我母亲的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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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C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她的话结束了,他在房里艰难地踱着,在跟命运做斗争,他心里暗叫着:“不可能,不可能这样巧,这世间的事,虽说无奇不有,可也不能巧到这种程度。”他要找一个不相同的答案,否则他将活在奇耻大辱里,骄傲的人生不能忍受这个。
“我不会相信,所以你也不可以相信。”他坐到她旁边说,提醒这一切的不可能。
“但他们有过情感之路,就如我们一样,就算没有那种可能,还有一个事实就是,最终都放弃了,光阴就是这个事实,我会比你老得早,你也会如你父亲一般,最终放弃了对方,与其让你放弃我,你还不如成全我的自私,让我放弃你。”她把心里的恐惧都说了出来。
“不要拿我父亲跟我比,他是他,我是我,而你也不是你母亲。”他对她的这种恐惧不屑一顾,他心里只恐惧那种可能性。
“可我就是会比你老得早。”她木纳地扯住这个事实不放。
他想抱住她的肩安慰她,抬起的手又放回原处,一想到某种可能性,他真的难以从容,古海峰放弃了动作想用语言安慰,可是也不行了,许多关爱的话此刻都说不出口,他想了半天,费力地说了插边的话:“内在比外在更重要,如果我是个在乎女人容颜的人,就不可能,”话到这里他停了一下,跳过去说,“容貌本来就有期限,再美的女人也是会老去的,而内在的韵味却是没有期限的,除非心灵改变了。”
这些道理她都懂,只是她太在乎他,既不想给他蒙丑,更不想他因失望而放弃她,这会让她恨起自己,她对自己太没信心,以至对他也没了信心,他的话让她明白自己错了,不过目前明白了也似乎没用了,只要那个问题没解开,什么都没意义。
他也找不出话来说了,在没弄清事情的真相时,任何话都无足轻重,古海峰站起身,走之前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:“我会带来好的答案。”
“你能承诺吗?”她接触到他的坚定目光,心里莫名的有了点踏实的感觉,但还是难扫疑惑。
古海峰没有直接回答,发了一下呆,尽管目光是坚定的,但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矛盾,真相究竟是如何的,他并没有十足的自信,凑巧的地方太多,难以让人产生希望,他犹豫着深思着,不敢给她肯定的承诺,因为怕看到她再次遭受打击的表情,望着窗外,他低沉而凝重地说了一句现实的话:“如果,到你结婚时,我还没有出现,那就是不好的答案了。”
古海峰冲回咖啡厅,想交代下事情,就去温哥华证实真相,但很快他有了另一种想法,与其他去温哥华,倒不如让父亲来渥太华,为了更快更准确性的弄清真相,他是什么办法都会去试得。
他冷静下来后,想起了自己的不对处,她生病不舒服,应该有个人照顾的,而他却顾自跑了回来,不管答案好与不好,他还是要关心她的。他走进咖啡厅的内部厨房,亲自做了一碗西式粥。
他走了,她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,幸福会在一个月内降临吗,奇迹会出现吗,长久都处在没希望中的她,又仿佛看到了一点点星光,她不想和那个人结婚,在绝望中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那根稻草,很快她就明白这稻草不能拯救自己,她还在生活的旋涡中打转。
没有爱情的时候,拿婚姻来填补空缺,似乎是一步很玄很险的棋,想因此来改变或拯救生活,有时却会满盘皆输,输掉的不值是生活,还有梦想与尊严。她不是个走险棋的人,走这步棋,完全是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。现在,因为他的一番话,她的理智渐渐苏醒过来,结婚这件事,开始变了颜色。
等待他带来好的答案,这虽然听起来很有憧憬,可是,她突然问自己,如果他带来好的答案,她可以厚脸无耻的抛开黄明宇扑向古海峰吗,这样她就成了世间那种自私虚伪的女人,她的人格尊严是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,惊悟到这点,她的手脚都冰凉了,答案的好与不好,不会改变她的生活,只是改变那份爱情的性质。
只在几分钟,夜色就悄悄地来了,她走到窗边靠着,注视着秋夜的怅惆情色,矛盾已经包围了整颗心,“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怀着矛盾心理,所以他造出来的人也是充满矛盾心理。”这名话她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,每当受矛盾折磨的时候,她就会想起这句话来,全靠这句话来安抚矛盾痛苦下的心。现在,她就非常矛盾,答案好与不好都让她痛苦,人经常是埋怨生活造成痛苦,但其实有时原因不全是生活,有一部分是自己。车小玮想起大学毕业刚进入社会时,哥哥曾教导她,要她改掉拖延逃避的心理,她一直没听取,觉得拖延和逃避是不会影响生活的,现在,她后悔了,就是因为这种坏习惯,让痛苦以无法阻挡的趋势扩大。
想不出解决矛盾的方法,她离开窗,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,胃里有些不舒服,是药性引起的,想动手熬点粥,身心都太倦惫疲软,一点兴致都没有,这时她很想有个人来照顾她,谁来她都会感激,生病的时候,所有坚强的人都会想要有个人照顾,她并不够坚强,自然更需要人照顾。
门铃响了,她猜想是黄明宇,他应该来的,这是他应尽的职责。她打开门,却是一个服务生,对方的衣着让她明白是哪里的服务生。
“你是车小姐吧,这是老板让我送来的,请收一下。”服务生递上包装好的粥说。
“谢谢他。”她抱着粥鼻子一酸,差点在外人面前掉下泪。
服务生走了,她正关了一半的门,有人顶住了门,是他,还算来得及时。
“这是什么?”黄明宇看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问。
“是粥。”她轻声地答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甜意。
“你已经买了吃得,那就好,我本来想过来问问你需要吃点什么,既然这样,我就不进去打搅你休息,记得吃药。”黄明宇放心地走了。
车小玮目送他离开后正式关上门,她明白他可以给予实际上的关心照顾,但不懂得待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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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27:26 |只看该作者
第十九章 A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黄子琼坐在对面的一个小西餐厅里,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咖啡厅,她来早了,咖啡厅还没有开,她对咖啡厅营业的时间一直很迷惑,为什么要在下午的三点,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性,联想到那种咖啡,她领悟性地猜测应该是和他的爱情有关。
她看了一下时间,已经到三点,他果然又坐在窗边的第三张桌位,以他的条件和年龄,找个恋人是没有问题的,可见他还是不能抛开那份爱情,黄子琼想到这里,心情又不舒服起来,有一种淡淡的酸醋味,她离开小西餐厅朝咖啡厅走去。
“下午好。”黄子琼落落大方地坐下打了个招呼。
古海峰很佩服她的勇气,在遭受了拒绝后,还能这样从容坦然地来找他,是一个很有气魄的女孩,如果她不是某个人的妹妹,他还可以和她做个好朋友。
“你心里的她,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黄子琼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的事。
“她是个并不漂亮的女人。”古海峰淡淡地说。
“我有点嫉妒她。”一个不漂亮的女人,这让黄子琼心理不平衡。
“何必去嫉妒一个比你落魄不幸的人。”他苦涩地一笑,是替她所嫉妒的人笑得,“你生活在一个优越的环境里,也许你都没有遭遇过失败,你拥有了太多女人想要拥有的事物,所以你这样的女人是不应该嫉妒别的女人的。”
“可她得到了我得不到的事物。”黄子琼听到他为她说话,心里更不痛快。
“也许得到也是一种苦难。”他想到那种可能性的事情,已经不敢再谈这些话题,古海峰看了一下时间,父亲要在下午过来,他要回住处安排一下,就站起身,“我有点事,先走了。”
“你不是在逃避我吧。”她对他的离开怀疑道。
“不是,真的有事,是我父亲要来,我要安排一下。”他抱歉地解释道,然后挤了一个勉强的笑容,走了。
黄子琼坐在座位上,看着映照在玻璃里的脸,这张脸应该可以算是不错的,虽然不是绝色佳人,但也美丽动人,可是这样的脸却输给另一张并不出色的脸,想到这里,她的自尊心就很难受。他说得没错,她是一直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,在赞美和呵护中长大,她象一个公主似的生活着,她的人生道路在没有遇到他时,都很顺心如意,这是她第一次失败,还败给了一个不漂亮的女人,黄子琼有点委屈更有点不甘心。
她一个人坐了一会儿,陪感无聊没意思,就站起身准备走。刚走出位置,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急匆匆地走进咖啡厅,从他打听的话中,黄子琼意识到他就是他的父亲。
“伯父,能和我谈谈话吗?”她很主动地走过去问。
“你是?”古仁华疑惑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问,儿子突然打电话要他马上过来,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,所以就心急如焚地赶过来。
“我是您儿子的朋友。”她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“哦,你是海峰的朋友,那我们坐下来说吧。”古仁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,很高兴地说。
黄子琼优雅地点了一下头,心里很高兴,因为她知道了他的名字。看到他的父亲时,她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,要移走一棵树,光剪树枝是没有用的,要把根挖走才有效果,而他的父亲就是可以帮她挖根的人。黄子琼的眼里闪出不服输的斗志,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,她要得到他的爱,这点是不容怀疑的。
“伯父知道海峰以前的情感之事吗?”黄子琼以柔和敬仰地声音问。
“知道一点,听说那个女的放弃了。”古仁华略微点了下头说。
“可是海峰还不愿放弃,他这样做是自寻烦恼,我很喜欢海峰,伯父能不能站到我这边支持我。”黄子琼开门见山地说,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。
古仁华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,从她的外表可以看到她的家世,应该也是一个有不错家庭背景的人,可以说她和儿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这样完美的女孩做他的媳妇,他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,虽然说那个奇怪的女人让他想起了某个人,但,站在父亲的角度,他还是希望儿子能找个一切都相配的妻子,所幸,那个奇怪的女人已经放弃了海峰,那么他是不是应该站在这个女孩这边支持她。
“忘记一个人需要时间。”古仁华很详和地笑道,这笑容已经明示他会站到她这边。
“我知道,但如果他不愿忘记呢。”黄子琼笑着提醒道。
“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?”古仁华好奇地问。
“我希望伯父能在适当的时候强迫他去忘记。”黄子琼宛尔一笑,说出自己的要求。
古仁华疑视着眼前这张标致的笑容,感觉到这个女孩的实力,他越发觉得儿子应该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扶持事业。
“我会考虑的。”古仁华微笑着说。
黄子琼想再说些话,发现古海峰过来,就站起身告辞了。
古海峰看了一眼走出咖啡厅的她,再次被她的主动惊讶,对于他的父亲她都可以如同自己人似的,不过他现在没时间理会她与父亲谈话的内容,他心里需要证实的内容胜过一切。
他坐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父亲,原先是那么信赖看重父亲,可是,这个好父亲却有可能一手毁了他的爱情,他不知道是恨他好,还是怨他好,反正他是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尊重他,他甚至不想再看到他。
“你叫来我,有事吗?”古仁华发觉儿子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,没有以前的敬爱,只有生气和怨气。
“我有一件事想问你。”古海峰冷冷地答道。
“什么事非要我过来,不能在电话里谈吗?”古仁华不解地问。
“有关你年轻时的情感之事,我想让你来证实一下。”古海峰漠然地看着父亲说。
“证实什么?”古仁华有点受不了儿子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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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B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“你不想证实自己有个女儿吗?”古海峰冷酷地问。
“你说什么?”古仁华的脸僵硬在那里,儿子的目光和话都让他难以接受。
“你没听过那句话吗,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事,总会被生活揭露。”古海峰数落道。
“你叫我来就是数落我吗?你今天好奇怪,说得话和整个人都那么奇怪。”古仁华简直有些忍无可忍,从来没领受过儿子这种态度。
古海峰沉静了一下,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份,他将怨恨的视线放到玻璃窗上,调整了烦躁的情绪,下面的话稍稍心平气和了点:“你知道吗,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以前喜欢的人的女儿。”
儿子的话让古仁华恍然大悟了那个奇怪的女人为何象某个人的缘故,她是她的女儿,他茫然而又惊诧,世间的事总是会出现无法解释的情况,太凑巧了,他的儿子喜欢上她的女儿,这好像是上天在冥冥中安排导演了这处精彩凑巧的戏,难道是为了弥补以前他和她那段没有结局的情感,古仁华这样想,他并没有理解到儿子问这个问题的更深一层意思。
“怪不得她们长得这么象。”古仁华感慨了一句。
古海峰将视线从玻璃上移回到父亲的脸上,他对父亲的感慨话不感兴趣:“问题是她不知道谁是她的父亲。”
这时古仁华懂得儿子的意思了,也明白他那些奇怪的话,怪不得问他不想证实有个女儿,原来儿子误认为那个奇怪的女人是他和她的私生女,古仁华一股气从体内猛得冲上头,这种猜想侮辱了他也侮辱了她。
“你想说什么?”古仁华威慑着儿子问。
古海峰没有惧怕父亲严威目光,似乎忘记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,他只想弄清对方是不是她的父亲:“从她的年龄推算过去,她母亲在那个时候身边出现的男人,只有你。”
“过份!”古仁华怒发冲冠地站起身,这种推算气得他坐不住,是的,他是出现在她的身边,但他和她之间只是情感上的偷爱暗恋,并没有实质性的肉体接触,她不是随便的女人,他也不是乱来的人。但,她的女儿究竟是谁的,难道,她一直逃避着他的感情,就是因为和别的男人早有了关系,古仁华呆坐回座位,脸色一下子阴晦了。
“为什么不解释,沉默代表什么?”古海峰对父亲瞬息而变的脸色深感恐慌。
他没听进儿子的话,这一时间里,脑里全是过去的事情,他象深藏珍宝一般深藏着她,可是,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放弃背叛了,她在他面前的温贤拘持都是假装的,他为这样的女人而受悔恨的折磨,不值,太不值了,古仁华开始恨起心里的这个人,连带着也讨厌起她的女儿。
“没什么好解释的,也解释不了。”古仁华冷漠起脸说,他心里很复杂,要不要说明真相,如果说明,儿子一定会坚持自己的爱情,他当然不能接受那个女的,他脑子里闪过刚才离开的女孩的脸和话,要不要做点违心的事,可是良心感,让他又说不出虚假的话来,但古仁华此刻心里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,那就是一定要让儿子忘记车曼玲的女儿,如同他要忘记车曼玲。
“那就去做个鉴定,不会花你很多钱和时间的。”古海峰尖锐地说,他就是要弄清。
“够了,这有意义吗。”古仁华抬高声音,以父亲的口气驳斥道。
“有意义,对我来说很有意义。”古海峰盯着父亲,那眼神带着逼迫,“难道你不想弄清楚吗?”
“不想。”古仁华站起身,硬起心,他不说违心的话,也不说明真相,什么都不说。
“为什么不想,不满意有个女儿。”古海峰低沉而又死气的脸看着父亲说。
“你不用讽刺我。”古仁华气呼呼地回道。
“那我讽刺我自己好了,你的儿子帮你找到了女儿,我是不是很能干。”古海峰换了一种嘲笑的口气说。
“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,我怎么也是你的父亲。”古仁华有点生气地说。
“如果你不想证明这件事,那就走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古海峰冷若冰山,父亲地回答令他失望到心碎,不想,在他听来,那是父亲不敢面对的一个逃避词,也就是说明那个猜想是正确的了,这令他痛苦到极点。
被儿子驱逐的感觉,让古仁华觉得颜面扫地,但又不能发火,他忍气吞声地说:“你没有理由恨我的,这一切又不是我安排的,理性地面对生活吧。”
“我也没有说恨你,我只是不想看到你,看到你我就透不过气来,你就给我一点呼吸的空间好不好,我快闷死了。”古海峰发起脾气来。
古仁华沉下脸走了,他不做解释,宁可儿子痛苦,也不愿把真相说出,他相信儿子也会象自己一样,随时间的循序渐进,会把这段情感也循序渐进地忘记。
古海峰看着父亲走后,心里更难受了,他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份,伤害父亲也等于伤害自己,可是他忍不住这样做了,因为心里有太多怨恨,一份情感前前后后被他珍惜了这么久,结果却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,他以前所做的所付出的,都变得毫无意义,这种失败感让他愤怒又悲哀,他真想大哭一场,来哀悼他的爱情。
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,要怎么做,他一点方向都没有,拿了一瓶酒,躲在里面喝着,这样他的神经好受些,麻醉了神经,就不会想起那双还在等着好的答案的眼神。“不相信生活。”这是她说得话,现在他听懂了这句话,也明白了她所忍受的痛苦,他因此也更爱惜起她,虽然他不能再去面对她,但心里,他不会忘记她。
他是个很感情化的人,注重爱情看重亲情,在他眼里感情比什么都重要,他一直以这样的信念生活着,而现在,残酷的现实推翻他一直以来的生活信念,坚持的追求的都是虚幻一场,所有的感情都这样无足轻重,碎裂的爱情,失落的亲情,他还可以相信生活吗,他不会再相信生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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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8-3 22:40:44 |只看该作者
随着一声『财神爷爷到』,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!
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。

第十九章 C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    古海峰胡乱地动了下灌满酒的身子,推开了手中的空酒瓶,醉蒙的眼睛看着空暗的房间,他的心里更加悲郁了,酒精麻醉了理智,于是思绪肆意地弥漫开来,她的纤弱身影和清郁表情,在他眼前晃荡,深爱上一个不可以爱的人,痛苦困锁住他的情感,他就象被关在铁笼里的猛兽,只能沉闷地怒吼嚎叫。
    就在他深深陷入痛苦中时,工作室的门开了,来的人点亮工作室里的灯,他抬起不听使唤的眼皮,胡乱地说了一句:“你还不舍得走。”又将头埋在手掌里。
    古仁华半路转回来,是心里实在不放心,在这种情况下让儿子一个人呆在这里,非常不恰当。
    “我想过了,以你现在的心情,会影响做事,我还是在渥太华呆一些日子,等你恢复正常了再走。”古仁华说着看到桌上的空酒瓶,忍不住指责道,“你这是干什么,想想生活,想想将来,这些都比爱情重要。”
    “我想去死。”古海峰抬起头叫了一声,这一声叫出来,胸口舒服了许多,他烦不胜烦地捉着头发要求道,“你能不能别烦我,就让我一个人呆着。”
    他并不愿就这样认命放弃,只是眼前他只想麻醉一下突遭打击的神经。
    古仁华不说话了,走出工作室开始以咖啡厅的事为主,他依旧以自己的人生经历理解生活,相信儿子也会被生活造就成他的样子,只要那份爱情没了希望,过一些时间,儿子就能走出痛苦,迎向新的生活。
    车小玮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,他去找好的答案已经有三天,她的矛盾一直高居不下,但生活还是照旧进行着,工作、吃饭、写日记、睡觉,离开爱情后,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清单,而黄明宇自从知道她和他的奇妙身份后,少了很多玩笑的话,似乎有点同情她的遭遇。
    所有都和往常一样,就是舒凡的脸色不大好,好像是胃里不舒服 ,她在公司的时间极少,来了没多久就走了,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干劲十足的样子,女人终究是脆弱的事物,经不起风吹雨打。
    “下班后,去买结婚戒指。”黄明宇打开门,伸进半个身子说了一句就走了。
    她的心情突得落下一块石头,结婚戒指,这个事物从某种角度上说,就象一副手铐,铐住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,如果这俩个人动作和谐思想相容,这副手铐会将俩人拉得更近更亲蜜,如果这俩人没有共同语言和心灵,这副手铐将会将俩人折磨到鲜血淋淋,当然还有第三种情况,那就是各顾各的走路方式,不拥抱也不挣脱。
    车小玮还想象不出她会是哪种情况,但她相信不会是第一种。
    时间流失的很快,尤其是在一些你不想面对的事情前,它会流失地更快,让事情来得更早,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。
    “快点。”黄明宇一进来就催,“还要顺路去接子琼。”
    “她有事?”她加快了动作问。
    “她下午去一个服装公司面试,好像成功了,所以也要去买一些办公类的衣服,现在在餐厅等着我们,吃过晚餐一起去买东西。”黄明宇说着帮她拿了外衣。
    车小玮背起包,跟黄明宇走出办公室,心里真有点感慨,人长得漂亮,什么都吃香些,找工作也似乎容易得很,当然,黄子琼的条件是无可挑剔的,良好的文凭和良好的外形,就注定她有良好的生活。
    “舒凡今天是不是没来?”黄明宇站在电梯前突然问了一句,脸上有些许担忧的神情。
    “是啊,她这几天都不舒服,今天没有来,可能更严重了,我们要不要去看看。”车小玮也担忧地说。
    “她老公不是在公司吗,如果很严重,他还不急着回家去。”黄明宇用很奇怪的神情说道。
    她含糊着默认了他的逻辑。
    在一家幽静的餐厅里,黄子琼坐在座位上等着,高贵的头并没有因面试成功而兴奋高兴,她的脸上写满不折不扣的斗志,看得出这股斗志不是冲事业的,而是冲爱情。
    车小玮心虚地坐下,她不敢正视这个未来的小姑子,如果对方知道情敌就是她,该如何反感讨厌她。
    “怎么不高兴的样子,找到好工作的人不应该是这种表情。”黄明宇点了东西后,看着妹妹的脸说。
    “好工作是难找,但好男人更难找,找到了又得不到,当然不高兴。”黄子琼带着气说道,今天她面试后,曾找过他,原想和他一起庆祝一下,没想到吃了一张冷脸。
    黄明宇冷笑一声,提醒道:“还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,这年头,钱和名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    “如果我什么都想得到呢?”黄子琼不服气地问。
    “那得看你的能力,还有运气。”黄明宇高深莫测地说。
    车小玮听着他们说话,没有插一句,在他妹妹出现时,她总是保持沉默,不是有意的,是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。幸好套餐送上来早,她可以以吃来掩饰不说话的嘴。
    “大嫂总是这么沉默寡言吗。”黄子琼忽然看着身旁不说话的她问道,“能跟我说说,你是怎么得到我哥哥的吗,也让我学一点。”
    “我和你哥是小时候的童伴。”车小玮支吾了一句。
    “啊,青梅竹马的感情,真令人羡慕,怪不得哥哥以前一直不肯结婚,原来他在等你,而你一直不嫁人,也是等他。”黄子琼由衷地感慨道。
    黄明宇又是一声冷笑,车小玮没作反应,只是慢慢切着牛排,如同在切着黄子琼的话,她的无心之赞美,对于桌位旁的另俩人是一种讽刺。
    “唉,什么是爱情,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一份爱情,爱情的逻辑性又是怎么样的,我身边不泛追求者,却三天两头去受他的冷脸,他对完美的我无动于衷,心里却老是想着另一个不漂亮的女人,我想那个女的一定已经和别人结婚了,要不,他不会改了咖啡喝起酒,他这样做是为什么,我这样做又是为什么?”黄子琼突然长叹一声,说了一段台词般的话。
    改了咖啡喝起酒,车小玮心里抖了一下,预感到那个答案是不好的了,矛盾退了下去,伤憾升了上来,这就是那份的爱情结局了,连回忆都无法生存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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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A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    晨光射进屋内,新的一天又开始了,她有点害怕晨光的到来,因为又离婚期近了一步。
    车小玮拿出昨晚黄明宇买给她的结婚钻戒,晶亮光透的钻石很美很眩眼,但激不起她心里一点幸福感,她曾经做梦都想有一天能戴上一枚钻戒,现在,这一天真的要到来了,可却完全找不到梦里的快乐和喜悦,原来,幸福不在戒指,而在要结婚的人。
    她对爱情的坚持之心,在经过一连串戏剧性地变化后,全然被粉碎了,她的情感洁癖症,在生活与现实这两味药下,也似乎被医治好了,她背弃了需相爱而结婚的理念,选择了为生活而结婚的婚姻,这是很惭愧地选择,但既然做了选择,她就要承担起选择所带来的后果,能承担多少就承担多少。
    人活在世间,就是无法逃离开生活,车小玮放起戒指,无奈地出了门。
    进入公司,她先去舒凡的办公室敲了一下,里面没有反应,她想好友一定还是不舒服没来,“下了班真要去看看”,车小玮自言自语地说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。
    工作最近并不忙,能做的上午做完了,午饭时,她按了黄明宇办公室里的电话,问他是不是一起吃饭。
    电话里的声音一反常态,有点含糊有点烦乱,不是平时从容不迫的轻快声音,以黄明宇的处世哲学,这样没水平的声音是不应该出现的,想必一定是工作中出了很大的事情了,车小玮放下电话,担心地朝他的办公室走去。
    快到门口时,见舒凡从黄明宇的办公室里走出来,脸色还是不好,神情也很暗沉。
    “你来公司了,我还想下班去看你呢。”车小玮关切地看着舒凡的脸问,“胃还不舒服吗?”
    舒凡很敷衍地点点头,也没看她,神情迷茫又纷乱。
    “看医生了吗?”车小玮更觉得不放心。
    “我有事先走了。”舒凡胡乱地一说,就走了。
    她有点不明白好友的举止,难道公司出了很严重的事吗,车小玮快速走进黄明宇的办公室,他正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发呆。
    “公司出什么事了吗?”她不安地问,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呆。
    黄明宇从椅子上调好姿势,也调好声音说:“没事。”
    “真的没事吗,我看你和舒凡的神色都很不对。”车小玮仍然疑虑。
    “吃午饭去吧。”黄明宇没有进一步说明,站起身朝外面走去,但走得并没有平时潇洒。
    车小玮跟着走出去,她知道,公司里的事她是没资格管得,因为不是股东,而黄明宇是股东之一,这也是舒凡偷偷告诉她的。
    午餐进行的很快,黄明宇几乎没吃多少,他今天真得不象平时,心事重重地眼神,尽管藏在眼镜后面,也让人一目了然,这样明显地露出他的内心,太不正常了。
    下午的时间差不多是在消磨,她还是猜测不出究竟是什么事,令那俩个沉稳十足的高手失了神色。
    冲了一杯咖啡,靠在椅子上,不自觉的眼睛停在小时钟上,这时的指针不偏不移地指向三点,她的血液因这个时间僵滞了一下,脑海里的影像如倒带的影片,快速地倒退向过去,一段段片影飞闪而过,最后停在最初的那个下雨的下午,她再次感既命运弄人,做梦也想不到,那个下午是痛苦的起点,她的生活从那个下午开始,发生着戏剧性地变化,这如果只是一场梦,就真的太好了,梦醒后,她还可以依旧幻想,依旧期望爱情,现在,她连幻想爱情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    时钟上的时间已经走过三点,手里的咖啡也已经喝完,爱情更是走到尽头,似乎一切都有结束点,只有生活的步伐没有,它永远是前进的,在生活的悲欢进行曲里,下午三点、咖啡、爱情,都只是一个个小小音符,想到这些,她脸上泛起浅浅的苦涩,代表着她认输了。
    下班到来的有点沉静,没有黄明宇来催促的声音,打了他办公室里的电话,没人接,想必是有事先走了,她也没打手机找他,虽然说是未婚夫,可并没有令她牵挂的感觉,而且她也不喜欢二十四小时缠着男人,她喜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,也同时愿意给对方私人空间。
    古海峰喝了一口酒,他的痛苦还是没有平息,大脑清醒时痛苦就越强烈,喝着酒可以让痛苦舒缓些。不过,对答案的好与不好,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话而认命,他依然企图寻找突破,而且也找到另一种方式,这种方式不用父亲,单凭他和她也可以,只是现在,他还在等那个申请通过,等对方寄来“医药包”。
    在国内做诸如此类的鉴定手续烦多,但在国外就没有这么复杂,他在大醉后,很快就恢复思维,只要在网上查找一下,就会找到专门进行DNA测试的公司,只要提出申请,对方就会寄来“免费医药包”和一份“DNA测试同意书”,隔亲的还需要填写一份意外风险书,因为有基因突变的可能,虽然准确性不是很高,但他愿意去试验一下。
    那个高贵自信的黄小姐又来到他面前,她优雅地放下外衣和包,又优雅地坐下来看他。
    “你不用上班吗?”他垂着眼睛看着杯子里的酒问。
    “刚下班,想起你,就来看一下,也来关心一下你的爱情。”黄子琼看着写满痛苦的他,心里真有点复杂,她妒忌那个女的,也感激那个女的,没有她的放弃,哪来自己的机会。
    “我的爱情?”古海峰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,他没法表达心里的酸痛。
    “我指得并不是你以前的爱情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,我说得是你现在的爱情,我希望你能接受我。”黄子琼说完看着他的表情,她明知他还在痛苦中,却还是逼紧步伐,因为她觉得痛苦中的男人是脆弱的,这时最容易攻占。
    “我很累。”他疲惫地说了三个字,不乐意理睬对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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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B    文 / 菜清虫  



    黄子琼看出他不愿意跟她讲话,高傲的心受了莫大的委屈,她看着他手中的酒,很想用它浇灌怨气和失望。
    她要了一瓶酒,喝了一杯又一杯,古海峰默默地看着,他不想伤害她的,但不知怎么的,她总是逼他伤害她,她和她差太远了,他想替代都找不到位置。
    “别喝了。”他伸手按住了她又想倒的酒瓶。
    黄子琼带着酒劲扯过酒瓶,醉言醉语道:“你都,不爱我,管我,喝不喝酒,我会付,酒钱的。”
    她的话让他又保持了沉默,看着她继续喝着酒,然后,听着她开始含糊不清的伤恨话,他有点内疚,但不喜欢对方这点他没有改变,他知道,某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不容别人替代,因为,那个人很特别,没有人可以替代。
    黄子琼终于喝醉了,神智不清地扑在桌上,高贵与傲慢这时倒没有了,此时的她就是一个为爱伤心的女孩。
    他看着带着微弱哀怨声的她,产生一种抱歉心理,但抱歉随即过去,很快,古海峰意识到一个很麻烦的事,那就是怎么才能把她弄走,不知道她家里以及那个哥哥的电话,他皱着眉想来想去,想到了一个人,可是,他现在没勇气面对这个人,害怕看到她痛苦的眼神,看到了他也会更痛苦。
    但又不能让黄子琼留在这里,思虑再三,他找了一个逃避性的办法,不用看到她也不用听到她的声音。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,希望她告诉某个人,他的妹妹在咖啡厅里喝醉了。
    车小玮看着发来的信息,心里真是痛,两个曾经相爱的人,居然连相见的勇气都没有,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,为什么生活开这种玩笑,这比背弃分手更残酷。
    可是黄明宇没有开机,这个人这一整天都不正常,而他家里的电话她也不知道,至于地址她只随他在晚上去过一次,根本不记得路了,唉,真是伤脑筋。
    她在屋里拿着手机走来走去,不知如何是好,最后,她鼓动起理性,不想别的,发了信息给他,表示找不到她哥哥,请他把喝醉的人送到她这里来。
古海峰看着信息,矛盾非常浓烈,他是很想去她那里,可是,见了面实在难以从容相对,一想到所爱的人可能是某种亲人,这简直在伤口上撒盐,但这个女孩不能呆在咖啡厅里,这点是不容置疑的,而他也不能随便将她交托给服务生送过去,这样很不尊重这个女孩,他还是要尊重她的,因为她并没有犯错误,只是喜欢上不喜欢她的人。
    他皱着眉,站起身走到她身旁,克制了矛盾的心理,伸手拉起她,黄子琼还是有点知觉的,明白是谁抓着她的胳膊,她借着酒意顺势靠在他身上,另一只手软软地放到他的肩上,嘴里低吟着:“为什么不喜欢我?”古海峰默然僵立了一下,把放在肩上的手取下来,拿了她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,再拿起她的包,不理会她的酒话,扶着她走出咖啡厅。
    门铃响了,车小玮提了提气,快速过去开了门,迎面就闻到一股酒气,门里门外的人刚一触眼,又各自马上移开。
    “送她到我的卧室吧。”她装出很平静的声音说。
    他将喝醉的人扶进卧室放到床上,就想快速离开,免得心里的矛盾又出来折磨人。
    “谢谢。”她在他走过身边时道了一声谢。
    这声谢,让他停下了脚,很多心里的话涌上来,冲到喉咙口,不吐不快。
    “你恨他吗?”古海峰问。
    车小玮知道他指谁,她当然恨,只是恨一个人也是很累的,为这个人累自己的心,她觉得不值得:“他不配我恨。”
    “我很遗憾有这样一个父亲。”他遗憾地说,心里想着答案确切不好后的情况,忍不住深深地叹一口气问道,“能教教我,以后该往哪个方向走吗?”
    她找不出话来教导,现在的她连自己的生活方向也搞不清,自然没资格去帮他解答这个难题,但她希望他能活得好一点,生活还在前进,他和她也必须前进。
    “去接受子琼,和她结婚,然后开始新的生活。”她违心地说道,只是不想再让他迷茫下去。
    “你真的希望我和她结婚?”他哀伤地问。
    “不要说是我希望,这让我难受,应该说是生活希望。”车小玮不再看他,因为他的眼神让她的心难受极了。
    “生活希望!”古海峰冷笑一声,怨恨地说,“生活还希望我叫你一声姐姐。”
    听到姐姐两个字,车小玮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破了,她听得到血滴落的声音,不知道何时,泪水已经顺着脸庞流下,她的泪水也让他慌乱了,古海峰很后悔刚才那句话,这句话实在太伤人心,不仅她伤心,他也觉得很伤心。
    “对不起,我不该说那句话。”他低下头懊悔地说。
    “没什么好道歉的,那句话很真实,真实的事物总是很伤人的。”她轻轻拭去泪水说。
    他点点头,完全赞同她的话,真实的事物都不完美,而且有些缺陷和遗憾,任你怎么填补也无济于事。他很想跟她说说那个申请的事,但又怕说了,她现在就反对,也许还是等东西寄来后再说服她更好些。
    默默地站着,卧室里传来某个人的酒后乱语,客厅里的俩个人才惊觉到,还有外人存在,古海峰忙说了一声:“走了”,就匆忙离开。
    她在他离开后,走进卧室,看着在床上含糊不清地说着酒语的黄子琼,有一种怅惆的失落感,她建议古海峰和黄子琼结婚的话,虽然是真心地祝愿,但心里却是万分痛苦的,这种心情就像一个原本很喜欢跳舞的人,因为脚瘸了,只好把舞鞋送给另一个喜欢跳舞的朋友的心情一样,是无奈是伤感是忧愁,更多的是怨恨,怨恨这不公平的命运,为什么要让她脚瘸,为什么要让她失出原本属于她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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