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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peacelife30

[转贴] 《下午三点的爱情》　文 / 菜清虫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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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楼

发表于 2006-7-16 10:35:07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四章 B 文 / 菜清虫

　　古仁华看着这个走出病房的背影，一下子想起前段时间在咖啡厅门口相撞的女青年，不过他对她的熟悉感好像并不是那次相撞，而是一种记忆里的相似，很奇怪，他努力搜索着昔时的片影，终于找到了这种相似感，这令他方寸大乱，为什么她和她如此相似，她们有关系吗，他呆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古海峰听到父亲急促的呼吸声，诧异地问。
　　“能跟我说说你这个朋友的事吗？”古仁华惶惶地问。
　　“我对她不是很了解，刚认识不久的，甚至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。”古海峰笑道，突然想到一点，心喜地要求父亲；“你能跟我讲讲她的长相吗？”
　　古仁华缓和了呼吸，带着回想去说刚才这个女人的长相，其实他并没有记得刚才这张脸，他回想的是记忆里的脸：“一张瓜子脸，眼睛不大，但还清丽，鼻子和嘴唇都还可以，长得不是很漂亮，却很顺眼，有一种忧郁的清高神情，给人文静的感觉。”
　　古海峰的手拧紧了床单，父亲描绘出的外貌，与他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，联贯起种种相同信息，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假设不是假设，这个清小姐就是车小玮，一瞬间，不安、狂喜、兴奋、忧伤全都涌上来，他不安份的在床上急躁地问：“医生到底怎么说，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复明啊？”
　　“这急不来，具体还要看淤血的化散情况。”古仁华对儿子的突然急躁情绪有点不理解；“怎么突然这么急切？”
　　“我要复明，我好想复明，以前我是因为没希望了，才无动于衷地坐着，现在不同了，天啊，快点让我看到一切。”古海峰祈求着，象一个在监狱里等待刑满之日的囚犯。
　　“这条丝巾是谁的？”古仁华看到床柜地上有一条浅蓝碎花丝巾，拿起来问。
　　“丝巾？可能是她的吧，放我这里，明天交给她。”古海峰拿过丝巾闻了一下，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，心醉地笑了，然后再次向父亲询问；“我上次说的那种爱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，你会接受那个女的吗？”
　　车小玮走到楼梯口，忽然发觉脖子上少了东西，才记起刚才来时因为热取下了丝巾，要不要回去取呢，她犹豫了一下，童伴如果真来了，她可能这两天暂不能来医院，而这条丝巾可是舒凡送给她的，万一弄丢了，可不好，反正取一下也没有什么难度，她转过身朝病房走去。
　　她不想惊动古海峰，只想悄悄让他的父亲拿来丝巾，所以她极轻地打开门，看到古海峰拿着丝巾，而他的父亲背对着她，这让她犯难，心想丝巾在他的手里也没事，以后再要回来就是了，正准备离开，听到他向他父亲询问的话题，心里纠紧起来，很想听听他父亲的回答。
　　“你说得是真的吗？”古仁华吃惊地看着儿子，心里再次泛起波浪。
　　“当然，如果不是因为眼睛的事，我早提出要和她结婚，你不是要反对吧。”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的古海峰听到父亲的惊问，敏锐地作出回应。
　　古仁华长叹一声，他不是反对也不是认可，相信归相信，可是说到结婚，似乎又挺难以接受的，这样的爱情他自己经历过，对方也因为怀疑可靠性总是躲避着，最后他也选择了放弃，虽然现在很后悔，古仁华想着又叹了一声，他实在想不到儿子也会走上这条路，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捉弄人似的，但这样的爱情是难以有结果的。
　　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，这样的爱情是难以有好的结果的，我曾经也有过这种爱情，可惜只是一种过程而已。”古仁华无法表述自己的观点，只能淡化地劝。
　　“不，我想得很清楚。”古海峰对父亲的话一点都不能接受，他如同对朋友交流般对父亲说；“既然你有过这种经历，是不是更应该理解呢，还有你能说说自己的过程吗。”
　　古仁华愣了一下，对自己过去那段心酸又温和的情感，他如同珍藏珠宝一样珍藏着，他还是爱着那个女的，她的名字一直印在他的心里，好多次他都想与人说出这个名字，只是没人可以倾诉，现在听了儿子的话，他倒真想说一说。
　　他慢慢地讲诉着自己的那段情感故事，讲诉得充满真情，感染了病床上的人和病房门外的人，这个情感故事在这两个人心里产生极大的思潮，也开始在内心问自己的情感故事，是不是也会如此不经考验。
　　“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？”古海峰颇有好感地问，他喜欢父亲讲诉的这个女人。
　　“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，挺有三十年代的味道，叫车曼玲。”古仁华欣然地说。
　　这三个字惊呆了病房门外的人，一阵寒意飘过来，令她浑身颤动，又血液僵滞。
　　“车曼玲，是个好听的名字，真是巧，我喜欢的她也姓车。”古海峰开心地笑道，为这种奇妙的巧合感到无比开心。
　　“是吗，那真是太巧了。”古仁华也为这种巧合惊叹，不由产生好感，“有机会让我见见她，好吗，也许我会接受她的。”
　　古海峰笑笑，露出好久不曾有的调皮神情：“你见过啊，她就是刚才这位小姐，怎么样，可以接受吧。”
　　“什么，是她？”古仁华又愣了，这让他对刚才这个女的更产生好奇，她和他心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，同样姓车，还如此相似。
　　“说啊，能接受吧。”古海峰追着问。
　　古仁华含糊地应了声，就陷入沉思。
　　古海峰听到父亲的应声，心里松了一口气，他又激动又兴奋，无法在床上坐着，于是下了床摸到窗边站着，自从失明后，他特别想站在窗边，可能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吧，眼睛是心灵的窗口，当心灵的窗口被封闭后，自然而然想寻找一扇窗口来平衡，就算明明知道看不到窗外的景物，想像一下也是能带来愉快的感觉，而且想像出来的景物更美更令人陶醉，此时他想像的是经过两年多之后，和她再次握手相行的情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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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0:37:06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四章 B 文 / 菜清虫

　　古仁华看着这个走出病房的背影，一下子想起前段时间在咖啡厅门口相撞的女青年，不过他对她的熟悉感好像并不是那次相撞，而是一种记忆里的相似，很奇怪，他努力搜索着昔时的片影，终于找到了这种相似感，这令他方寸大乱，为什么她和她如此相似，她们有关系吗，他呆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古海峰听到父亲急促的呼吸声，诧异地问。
　　“能跟我说说你这个朋友的事吗？”古仁华惶惶地问。
　　“我对她不是很了解，刚认识不久的，甚至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。”古海峰笑道，突然想到一点，心喜地要求父亲；“你能跟我讲讲她的长相吗？”
　　古仁华缓和了呼吸，带着回想去说刚才这个女人的长相，其实他并没有记得刚才这张脸，他回想的是记忆里的脸：“一张瓜子脸，眼睛不大，但还清丽，鼻子和嘴唇都还可以，长得不是很漂亮，却很顺眼，有一种忧郁的清高神情，给人文静的感觉。”
　　古海峰的手拧紧了床单，父亲描绘出的外貌，与他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，联贯起种种相同信息，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假设不是假设，这个清小姐就是车小玮，一瞬间，不安、狂喜、兴奋、忧伤全都涌上来，他不安份的在床上急躁地问：“医生到底怎么说，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复明啊？”
　　“这急不来，具体还要看淤血的化散情况。”古仁华对儿子的突然急躁情绪有点不理解；“怎么突然这么急切？”
　　“我要复明，我好想复明，以前我是因为没希望了，才无动于衷地坐着，现在不同了，天啊，快点让我看到一切。”古海峰祈求着，象一个在监狱里等待刑满之日的囚犯。
　　“这条丝巾是谁的？”古仁华看到床柜地上有一条浅蓝碎花丝巾，拿起来问。
　　“丝巾？可能是她的吧，放我这里，明天交给她。”古海峰拿过丝巾闻了一下，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，心醉地笑了，然后再次向父亲询问；“我上次说的那种爱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，你会接受那个女的吗？”
　　车小玮走到楼梯口，忽然发觉脖子上少了东西，才记起刚才来时因为热取下了丝巾，要不要回去取呢，她犹豫了一下，童伴如果真来了，她可能这两天暂不能来医院，而这条丝巾可是舒凡送给她的，万一弄丢了，可不好，反正取一下也没有什么难度，她转过身朝病房走去。
　　她不想惊动古海峰，只想悄悄让他的父亲拿来丝巾，所以她极轻地打开门，看到古海峰拿着丝巾，而他的父亲背对着她，这让她犯难，心想丝巾在他的手里也没事，以后再要回来就是了，正准备离开，听到他向他父亲询问的话题，心里纠紧起来，很想听听他父亲的回答。
　　“你说得是真的吗？”古仁华吃惊地看着儿子，心里再次泛起波浪。
　　“当然，如果不是因为眼睛的事，我早提出要和她结婚，你不是要反对吧。”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的古海峰听到父亲的惊问，敏锐地作出回应。
　　古仁华长叹一声，他不是反对也不是认可，相信归相信，可是说到结婚，似乎又挺难以接受的，这样的爱情他自己经历过，对方也因为怀疑可靠性总是躲避着，最后他也选择了放弃，虽然现在很后悔，古仁华想着又叹了一声，他实在想不到儿子也会走上这条路，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捉弄人似的，但这样的爱情是难以有结果的。
　　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，这样的爱情是难以有好的结果的，我曾经也有过这种爱情，可惜只是一种过程而已。”古仁华无法表述自己的观点，只能淡化地劝。
　　“不，我想得很清楚。”古海峰对父亲的话一点都不能接受，他如同对朋友交流般对父亲说；“既然你有过这种经历，是不是更应该理解呢，还有你能说说自己的过程吗。”
　　古仁华愣了一下，对自己过去那段心酸又温和的情感，他如同珍藏珠宝一样珍藏着，他还是爱着那个女的，她的名字一直印在他的心里，好多次他都想与人说出这个名字，只是没人可以倾诉，现在听了儿子的话，他倒真想说一说。
　　他慢慢地讲诉着自己的那段情感故事，讲诉得充满真情，感染了病床上的人和病房门外的人，这个情感故事在这两个人心里产生极大的思潮，也开始在内心问自己的情感故事，是不是也会如此不经考验。
　　“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？”古海峰颇有好感地问，他喜欢父亲讲诉的这个女人。
　　“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，挺有三十年代的味道，叫车曼玲。”古仁华欣然地说。
　　这三个字惊呆了病房门外的人，一阵寒意飘过来，令她浑身颤动，又血液僵滞。
　　“车曼玲，是个好听的名字，真是巧，我喜欢的她也姓车。”古海峰开心地笑道，为这种奇妙的巧合感到无比开心。
　　“是吗，那真是太巧了。”古仁华也为这种巧合惊叹，不由产生好感，“有机会让我见见她，好吗，也许我会接受她的。”
　　古海峰笑笑，露出好久不曾有的调皮神情：“你见过啊，她就是刚才这位小姐，怎么样，可以接受吧。”
　　“什么，是她？”古仁华又愣了，这让他对刚才这个女的更产生好奇，她和他心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，同样姓车，还如此相似。
　　“说啊，能接受吧。”古海峰追着问。
　　古仁华含糊地应了声，就陷入沉思。
　　古海峰听到父亲的应声，心里松了一口气，他又激动又兴奋，无法在床上坐着，于是下了床摸到窗边站着，自从失明后，他特别想站在窗边，可能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吧，眼睛是心灵的窗口，当心灵的窗口被封闭后，自然而然想寻找一扇窗口来平衡，就算明明知道看不到窗外的景物，想像一下也是能带来愉快的感觉，而且想像出来的景物更美更令人陶醉，此时他想像的是经过两年多之后，和她再次握手相行的情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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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0:39:08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四章 C 文 / 菜清虫

　　病房门外的人向后退了几步，靠在墙上还颤着身子，她连进去证实的勇气都没有，难道上天让她认识他，就是为了让她见到这个叫古仁华的男人，不，她不能接受这样残忍到极点的事情，可是这个叫古仁华的男人说出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，这点没有错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，她真想进去问这个男人，可是，好像答案已经摆在眼前，母亲为什么重来不提及有关父亲的事，似乎就是因为这段没有结果的过程。
　　天，车小玮在心里悲惨地叫了一声，丧失了最后一点勇气，跌跌晃晃离开医院，先不管这个男人和她有没有关系，她觉得母亲的结果好像已经预告了她的结果，这爱情不会有好的结果，现实摆在眼前，古海峰最终也会如他的父亲一样放弃爱情，她的下场也会如她母亲一样，不要这样的下场，她受不了，还不如现在就让她死了心。
　　她失魂落魄地叫了一辆的士，沿路的风景很美，只是一个伤心的人是没有权利去享受这些的，孤独象幽灵一样包围住她，令她感到无比的恐慌和不安，这情感之路似乎走进了死胡同。
　　走到住所处，看到靠在墙上的童伴，她感激涕零之极。
　　他穿一身浅黄西装，很有春夏的温和气息，双手抱臂地看着她，那眼里写满审问与诉责，她没有多看他的眼睛，象做了错事的孩子，慌乱地拿出钥匙想开门，但发抖的手怎么也插不进钥匙，最后钥匙掉到地上，她垂下无力的双手，没有理地上的钥匙，也没有理身边的人，所有的信心与期待，在一路过来时已经消耗而尽，她真想软软地倒下去。
　　黄明宇奇怪地看了一眼发呆的她，捡起地上的钥匙，开了门，发现她还在门口呆着，就伸手拉了进来，带上门，将她推到沙发上坐下，看了看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她，又看了看简陋的空间，无法理解地发出质问：“你在这里干什么啊？”
　　“我快要疯了。”她呆滞地低语了一声，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。
　　“今天是周末，我特意乘飞机过来看你，看你是不是被人拐骗了。”黄明宇嘻笑着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，发觉她真的有些不对头，便问道；“你到底怎么了，脸色这样苍白，生病了吗？”
　　她也好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，命运好像对她有意见似的，总是不停地捉弄打击她，这次也实在是太过份了，这个玩笑开得残忍又可恶，她真想死了算了，可惜连死的勇气也没有。
　　“你那个建议还有效吗？”她在黑暗中看到这点光明，为了不被黑暗吞食，什么也不顾地朝这点光走去。
　　黄明宇轻笑一下，抛了一下还在他手中的钥匙说：“当然，只要你我都还没结婚，随时有效。”
　　“好，我愿意。”她麻木又简快地回应，不作任何挣扎，因为实在是太累了。
　　她的一反常态，让黄明宇吃惊不小，他迅速在脑里思考起来，很快有了一些答案，心里明白是某个人让她一反常态，他很高兴她的绝望，至于自己到底更爱谁，这对于他来说无所谓，他需要一个象样的妻子，而她是最好的人选。
　　“好，按常规先订婚还是就直接结婚？”他看着她问，见她没有反应，就自己作了回答，“年纪都不小了，而且这年头订婚毫无意义，还是直接选日期结婚好了。”
　　“好吧。”她作了反应，还是死一般的表情。
　　“你还打算呆在这里吗？”他对她的表情很不舒服，这神情不应该出现在结婚这个话题上，这让他很没面子，仿佛他是拿枪逼着她似的，他强烈抗议道；“拜托你能不能换个表情，背叛你的人是他不是我。”
　　她反应激烈地转头看着童伴，脑里回想起古海峰说过的那句话，‘没有人背叛爱情，是生活背叛了爱情。’这句话让她心里觉得好悲愤，可悲愤归悲愤，既然不愿死，那就要活下去，童伴说得没错，她不能将悲愤的心情用在他身上。
　　“能买到今天的飞机票吗？”她尽力和蔼地问。
　　“应该能，你先收拾东西吧。”黄明宇说着拿出手机定起机票。
　　她进了卧室，拿了行李包出来，开始将衣服和生活用品整理进去，而他和她的故事也被整理进去，这故事的开始是如此美丽，可是走到这里，却变成这种局面，突然间，她很讨厌下午三点这个时间，这是个可恨的时间，她有理由去恨，她更恨那个叫古仁华的男人，一切因为他而变得可恶，三十几年前，他就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女人身边。
　　从小她就期盼有一天能让她见到父亲，可如果这个叫古仁华的男人真是她的父亲，她宁可当没有这回事，也许，这样走掉最好，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，就当她连古海峰都没有认识过。
　　“飞机票订好了。”黄明宇走进来，坐到床上看着面无表情收拾东西的她，他一直猜测她在温哥华的原因，虽然有几分预知，不过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明；“能告诉我你呆在温哥华的原因吗？”
　　原因她不想说，说出来更可笑，她略思了一下，将苦痛回答出来：“我以为呆在这里可以找到希望，结果却是找到绝望。”
　　“是因为他吧，遇到他了？”他明确地问，看着她痛苦，心里真恨起那个家伙。
　　她皱起眉，恳求道：“拜托，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。”
　　“他做了什么，让你如此绝望。”他不经意地又说了一句，看到她的表情，又笑着道起歉；“对不起，当我没说。”
　　“我可以将希望寄放在你的身上吗？”车小玮拉合行李箱的拉链看着童伴问，她现在只想好好重新开始生活。
　　“如果需要承诺，我可以给你，但是，婚姻并不是靠承诺来维持的，所谓的承诺只是一种形式，代表不了什么，你应该清楚这点，也许我说得话你听不顺耳，但这是事实，我不会说我一定能做得好，但我会努力去做，至于结果怎么样，我也不知道。”黄明宇轻快地表诉了自己的婚姻观。
　　对童伴这种既高深又模棱两可的回答，车小玮虽然不喜欢，但也默认了，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人，和另一个人就是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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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0:41:13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五章 A 文 / 菜清虫

　　已经过去好几天，她没有再来医院，这让古海峰心里忐忑不安，为什么不来，在他眼睛快要复明时不出现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，他想起她对他说得话，“……你就没想过，自己的消失有可能也会让爱情消失，也许对方为你的消失而放弃你了”，难道她已经放弃了爱情，只是路过温哥华，了解他消失的原因后，不想再让他看到她，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走掉。
　　也许她真的和那个所谓的童伴在一起了，想到此，他就被懊悔吞食，这时沙布包着的眼睛有一阵刺痛，为避免眼睛突然复明，而遭日光击伤，这些天他的眼睛一直蒙着沙布，“啊”他捂着眼睛痛苦地叫了一声，不是为眼睛的痛，而是为心的痛，如果真就这样失去了她，他会活得更痛苦。
　　在关闭了窗户的病房内，沙布被慢慢取下，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空间内有了知觉，隐约的看到一些事物人影，三天后，黑暗被彻底摆脱，他又恢复成以前的古海峰，只是变得冷静成熟了。
　　两年多来，他第一次放眼欣赏温哥华，这个和大自然相溶的美丽城市，一下子就吸引了他，如果和心爱的人生活在这个被森林和海水包围的城市，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种幸福，现在他要去重新找回爱情，在走之前，他好想看看日出，这个城市几大公园都有海滩，市内最值得一去的当然是史坦利公园。
　　史坦利的沙滩很美，海水即使在暗暗的天色下也清澈明净，凌晨的海边很冷清，太阳还没有出来，所以天地处于半黑状态，他站在大海前，看着宽广无边的大海，激动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，在重新看到光明的那一刻，他竟然落泪了。徘徊于黑暗两年多，就象在地狱里生活了两年多，从里面出来的那种感觉，就象从死亡中复活一样，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，不知道幸福的滋味，这话说得很对，以前，他总是埋怨这世上的事物不够完美，看到的东西总是不够纯洁，但现在，所有映入眼里的事物都让他喜爱。
　　天空渐渐变成浅蓝色，极浅极浅的，这种浅蓝不持久，很快天边就出现一道红霞，霞光一点点扩散也一点点明亮，不多时，一个鲜红的半圆从海水中探出来，几经纠缠，半圆挣脱了海的拉扯，跃上海面，如同生命之珠般的鲜艳红润，但此刻它还不光亮，所以也不伤人眼睛。
　　在这种温和的红色中，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，她很年轻，二十几岁，穿着咖啡色极膝裙，一件淡黄色带碎花的V领薄衫，一头披肩的深咖啡色秀发，飘逸柔顺地垂在优美的鹅蛋脸旁，清眉下一双嫣然动人的眼睛，纤细的鼻子显得非常高傲，这是一张很完美的脸，但这张完美的脸不是古海峰期待中的脸。
　　她朝他友好的微微一笑，笑容不浓烈，但却很高傲，他也礼貌地回应了微笑。
　　“日出最美的一刻，就是它与大海纠缠的那刻，海水拉着红日想要强留它，但红日总是要挣脱深情的大海，因为它的梦想在天空里。”她陶醉似的望着空中的红日，一点也不见生地说着话。
　　“这是红日的命运。”古海峰跟了一句。
　　“说得没错，红日就是要升在空中，再过一些时间，这红日就不再温和，强光会灼伤所有人的眼睛。”她感慨地说完又一笑，转过脸问；“你也是游客？”
　　“不，我是移民，你是游客？”他答了后又回问。
　　“我是移民兼游客，家在渥太华，但我在法国读书，刚毕业回来，经过温哥华，知道它是一个世界闻名的美丽城市，就来游玩一下。”她仰起头答着，高傲的神情一点都不夸张，因为她有骄傲的资格。
　　“我家以前也在渥太华，接下来我也要去渥太华。”他低沉地说了一句。
　　“是吗，在国外最高兴就是遇到自己国家里的人，尤其是在同一个城市里，认识一下可以吗，我姓黄。”她很高兴地说。
　　“我姓古。”他淡淡地也报了姓，觉得她是个很主动的女孩，再抬眼，发觉空中的红日已经不许人观赏，“我走了，你慢慢游玩。”
　　说着他就转身离开沙滩，他有好多事要做，眼前就有一件事，那就是去渥太华。
　　回到渥太华有半个月，今天又是休息日，面对万物欣荣的季节，一个快要结婚的人，在这个季节里这个时候呆在家里，是非常不切实际的，但象她这样的人，不出门的理由反而更充足，因为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，她需要坚硬这颗悲愤的心，然后去抹杀过去的一切，不管那个古仁华是不是她的父亲，她都没法面对古海峰，她什么都想透了，也真的下决心放弃了，虽然这样做，对他来说不公平，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，他正值青春华年，以后会遇到比她更好更配得上他的女孩。
　　有人敲门，她知道是黄明宇。
　　“就知道你在家里。”黄明宇走进来，随手关上门，看了一眼并不快活的她，皱起眉头说；“我不喜欢我的新娘整天苦丧着脸，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状态。”
　　“在结婚之前会努力做到的。”她沉重地坐下说。
　　“天，这是快要结婚的人说得话吗，你应该说，亲爱的，你希望我穿什么样的婚纱。”黄明宇靠在她身边坐下，温和地讽刺道。
　　“我不会说这些肉庥的话，别说现在，就是以后也不会。”她不喜欢他这种说话风格。
　　“放松些，告诉我，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状态？三个星期？我看不行，三个月够吗？要不三年？”黄明宇自言自语地笑问着，他为她的古板感到好笑。
　　她听出他话里的讥笑，但也不反驳，的确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状态，也许永远也不能，古海峰复明之后，一定会来找她的，那个时候她更难以开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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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0:43:04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五章 B 文 / 菜清虫

　　“能不能离开渥太华。”她这样想也这样问了。
　　“忘记一个人不在地方，而在心，如果心里不曾忘记，去哪里都一样。”黄明宇冷笑道，“既然决心放弃了，就振作点。”
　　她点了点头，觉得是应该振作起来，可是，心里总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，但又哭不出来，这个感觉比他消失时的感觉更难受，就象有千万只蠕虫在体内噬咬，令人发狂到想抓开腹腔，却又必须忍受着。
　　“什么时候去见我的家人？”黄明宇带着笑问。
　　“过段时间再说。”她勉强回答道，对他的家人她一点都不认得了，也不知道他们是哪种类型的人，以现在的心情，最算起码的礼节她都应付不了。
　　“也好，等我妹妹回来一起见面吃顿饭，这样更好。”黄明宇双手放到脑后靠在沙发上悠闲地说。
　　她知道他有个妹妹，是他的父母移民过来后生得，比黄明宇小八岁，好像在法国读服装设计，除此之外她便一无所知，想到以后要跟这些人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，车小玮倒更想生活在这个公寓里。
　　黄明宇没坐多久就走了，对常处在发呆状态中的她，他实在有点不耐烦，他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呆郁，半死不活的，影响他整个情绪，但又不能责备目前的她，所以干脆走开些。
　　空荡荡的房内，阵阵孤寂袭来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虚茫，虽然不愿说话，但她还是希望有个人在这里陪着，起码心里头有个支撑点，但黄明宇走了，这令她对他失望，似乎他的温存只奉献给浪漫可爱的女人，她因此也明白自己是不能对他期望太多的，不过现在她没敢再奢求什么，她只需要一个稳妥体面的婚姻，这似乎就是现实中最可行的事了。
　　忽然，门外有动静，好像是开门的声音，是那个家伙良心发现又回来了，不，他没有钥匙，这公寓还有一把钥匙在某个人手里，车小玮从发呆的状态中急抽筋般惊震起来，她站起身，想过去看看究竟，但又象被钉子钉住般不动了，进来的人已一步步向她走进，每前进一步，她的心就被震荡一下，他在她面前停下，那脸是热切深情的，那目光是灼烫激动的，烧得她浑身焦燥。
　　她低下头不敢正视他，这颤抖的心分明告诉她爱还存在里面，感觉到这一点，她的血液就冻结。
　　“为什么不看我？是不想看到我还是不敢看我？”他盯着低垂着脸的她，知道其中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，否则她不会这样逃避他的目光。
　　痛苦两字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，她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，可是，一想到他的父亲和她的母亲，她就无法面对他，车小玮向后退了两步，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后说：“你为什么又出现？”
　　“你不想我出现？”他思索着她的冷漠神情，心情也随着冷起来，不好的预兆已经很明显，“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我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放弃了。”她狠起心说道，“你的期限作废了，我有理由放弃，有理由重新生活。”
　　他凝视着她冷漠的表情，这种假装的冷漠并不伤害他，但她的话却伤害了他：“你应该知道期限作废的原因，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，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　　好诚恳的声音，这种诚恳只会加重她的痛苦，她由不住心里一酸，眼圈潮湿起来，忍住眼泪艰难地说：“不要再让我痛苦了，下午三点的爱情不现实，忘了它也忘我。”
　　“你真的选择了那个人。”他的心从刚进来时的灼热逐渐冷却到冰点。
　　“是的，他比较合适，你也找个合适你的女孩，重新开始以后的生活。”她说着违心的话，每一字都是不情愿的，但每一字都是坚决的。
　　“哼，既然你放弃了我，又何必管我以后的生活，如果这样执着地付出都不能获得所爱的人，我还会相信爱情吗。”古海峰冷冷地笑道。
　　“不要这样说，这世上还是有爱情的，但不是所有人可以得到它。”她忧伤地劝道。
　　“我不能，还是你不能，不要为放弃找任何借口，这很虚伪。”他说着将手里的钥匙扔到沙发上，痛恨地看了一眼她，猝然转身离开。
　　她看着他离开，听着冰冷的关门声，再也不能制止内心的伤痛，扑到沙发上哭了起来，既为他的痛恨目光，也为自己的苦难情感，努力了多少年才看到一点爱情的亮光，现在全都化为乌有，她坚持挣扎，苦苦追求的梦景，最终被现实粉碎，这个时候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实面目，她以为自己是爱情的战士，会勇往直前的走向爱情，可是现在她知道，她和所有脆弱的女人一样，在现实的逼迫下，举手投降了。
　　走到街上他还恨意难消，是他没有遵守规则，可那并不是他的本意，而且他消失也是为她，她来温哥华目睹了他的不幸，却还是执意放弃了爱情，可见她是真的放弃了，好一个薄情冷意的女人，原以为她和他一样有一颗忠实于爱情的心，可现在看来，她如其他女人一样，想起自己为她受得罪和苦，更加觉得不值起来，忘掉这个女人是他现在马上要做的事。
　　古海峰冷漠地回头看了一眼公寓，心中的痛多于恨，他转回头，将手放进裤袋里准备以洒脱的姿态向前走，右手一进口袋触到一件东西，他拿了出来，是她的丝巾，原想带回来还给她的，要不要再回去交还，似乎没有回头的意义了，他拿起丝巾想放飞它走，如同放飞他对她的爱，就在风快要将丝巾吹走时，他又猛然抓紧它，看着手中的丝巾，他最终不舍放弃，重新放回口袋，朝前走，路是有直有弯的，街面的景色也是会随季节变化的，可人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弯或那么容易变化，除非不是真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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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楼

发表于 2006-7-16 10:49:53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五章 C 文 / 菜清虫

　　古海峰在街上沉闷地走了一会儿，觉得实在太无聊，他现在需要寻找一个方向走下去，在一个橱窗前，他停了下来，一个搁置很久的事物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里，他看着橱窗里的一张艺术照，想起一个因为失明而废弃了的梦想。
　　现在是下午三点，古仁华看了一眼呆在家里的儿子，平常这个时间他一定是坐在咖啡厅里的，自从他从渥太华回来，似乎忘了这个时间里的事，尤其是他双眼里的郁恨目光，总是隐藏着痛苦，而且那个奇怪的小姐也没有出现，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件事，就是情感出了问题。
　　“你看起来有心事，能不能和我说说？”古仁华开门见山地问。
　　“她放弃了。”古海峰立在窗边漠然地说，看到外面美丽怡人的景色，心情却一点也不高兴，还不如失明时立在窗边时的心情。
　　古仁华并不感到惊讶，叹息一声说：“能够理解，可见她也是个现实的人。”
　　“什么是现实，难道现实的爱情就是建立在门户相当，年龄相仿吗？”古海峰生气地离开窗户，坐到沙发上问父亲。
　　“现实就是现实，而超越现实需要双方共同努力，单方坚持没有用。”古仁华也不想多说，在这方面他有过经历，知道一方如果放弃了，另一方就没有希望了，“既然她放弃了，你也想开些，眼睛复明可以有很多寻找爱情的机会，还是想想以后的事吧。”
　　“以后？”古海峰木然地想了一下，没有寻找爱情的兴趣了，“我想重新去进修摄影。”
　　“再去渥太华那个学院吗？不如好好打理咖啡厅，更现实些，男人最终以事业为重，只有事业成功了，才有资格创造家庭，还是将心思放在事业上，应该将咖啡厅扩展成连锁店。”古仁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，以自己的经历来劝说儿子。
　　“现实，现实，又是现实，我好烦听到这个词。”古海峰气呼呼地站起身，插着腰堵气了一会儿，又发觉父亲说得有点道理，他想起她的那个童伴曾经藐视他的理由，不就是因为他当时是个没有事业的男孩吗，“我想在渥太华开一家连锁店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要在渥太华？难道你还不能放开她。”古仁华深为不解。
　　古海峰深嘘一口气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一种去渥太华的念头，反正心里头有这种强烈的要求，也许正如父亲说得，他还是没能放开她。
　　“就是想去，要么让我去进修，要么让我去开店。”他倔强地说。
　　“你去了渥太华，那温哥华的咖啡厅怎么办，我还要打理唐人街的餐厅。”古仁华不满地说，他发觉儿子不够理性。
　　“找人，这是迟早的事，要扩展咖啡厅，单你我两个人原本就是不够的，如果咖啡厅分店也成功的话，就可以认真进行扩展，到那时唐人街的餐厅可以转让了，将资金和人力都用到咖啡厅事业中。”古海峰深思熟虑一下说，他并不是胡说的，这个念头他在大学里就有，他很想开创一个品牌连锁店。
　　古仁华也深思熟虑了一下，感觉儿子说得还算可行，就默认了他的建议：“那你今天就开始认真着手此事吧，把温哥华的事先安排好，再去渥太华，让我的翻译跟你去。”
　　这段谈话结束后，古海峰生起对事业的斗志，他开始领悟父亲的话，爱情是受现实限制的，单凭一颗心征服不了女人，还要配上可靠的事业，这就是现实的爱情，他走出家去咖啡厅，现在唯一生活下去的动力，就是事业了。
　　黄子琼在街上心情愉悦地逛着，这次在温哥华游玩，令她很开心，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，一个富裕的绿色城市，既可置身繁华的街道，又可亲近到大自然，而最让她有意外收获的，就是在史坦利公园的沙滩边遇到的人，那个男青年很有个性也很有吸引力，很少有男的让她看得上眼，而他是第一个令她在心里放上一笔的人。
　　明天就要回渥太华了，这个下午她再出来散散步，增添一些留念的事物，走到一条街道，她看到一间咖啡厅，奇怪的名字吸引了她。
　　还没走进咖啡厅，坐在咖啡厅窗边的人让她兴奋不已，这个男的不就是在沙滩边遇见的那位吗，她为这种巧遇喜出望外。
　　“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？”黄子琼走到他的面前问。
　　古海峰抬眼看了一眼来客，这张完美标致的脸好像在哪里看到过，他思索了一下，记起几天前在沙滩边遇到的女孩。
　　“可以，请坐。”古海峰表示了友好，仅仅只是友好，他对她不反感但也没好感，不知是什么原因，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令他难以接纳的气息。
　　“真巧，又相遇了，我们好像很有缘似的。”黄子琼在他面前优雅又高贵地坐下，得体的举止是她家的祖传风格。
　　“相遇在生活中是件很平常的事，走到一起才算是缘份。”古海峰不以为然地说，他心里想着是与另一个人的相遇，那不是更有缘，可结果呢。
　　服务生过来询问，她看了一下册子，发觉一种很奇怪的咖啡，于是就点了。
　　“这咖啡和咖啡厅都好奇怪，不知老板是怎么样的人。”黄子琼喝了一口服务生端来的咖啡好奇地说。
　　“我就是这咖啡厅的老板。”古海峰平淡从容地喝着咖啡说。
　　黄子琼惊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，他的脸上总是有一种不平的恨意，虽然被冷静包裹着，但眼神还是透露了他的心，她感觉到他好像遭遇过情感的失败。
　　“你为什么要给咖啡厅起这个名称？”黄子琼直截地问，对他越来越感兴趣。
　　“原先是为了记念一份爱情，现在只作为事业存在。”他冷冷地答，心里又一阵痛。
　　黄子琼从对方的表情里猜测出，一定是那个女的背叛了他，这让她有点惊讶那个女的到底是如何的杰出，连这样杰出的男的也不要。
　　“记得你说要去渥太华？”她试着问，想和他一起上路。
　　“去过了，不过以后还会再去。”他没表情地说完，站起身不想继续话题，“我还有事，你慢慢品尝咖啡吧。”
　　她看着他离开，悠闲地喝着咖啡，揣思着他曾经记念的爱情是怎么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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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0:53:34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六章 A 文 / 菜清虫

　　车小玮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脑上，她已经操作失误好几次了，不顺心的时候连电脑也欺负她，一想到结婚手就不由自主地乱来，脑也不灵活了，她一向是耻笑这种婚姻的，最后自己竟也走向耻笑，真是很瞧不起自己，可她找不到突破口，在现实面前已经力不从心。
　　“今天去见我的家人吗？”黄明宇进来坐下问，这是他第三次提出这个问题了。
　　“不急。”她看着屏幕懒懒地吐了两个字。
　　“一点诚意都没有，我妹妹回来都有半个月了，她很想见一下未来大嫂。”黄明宇明知故犯，知道她还在逃避，他就是不想让她逃避。
　　她觉得更沉闷了，没有这种心情却非要产生这种心情，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。正找不到可以推托的话，舒凡走了进来。
　　舒凡看到黄明宇也在，本不想进来，只是黄明宇已经看到她了，退出去反而显得不大方，便主动打了招呼：“俩位还没吃吧，一起吃午餐怎么样。”
　　“舒女士什么时候在意起进餐，通常你不说这话。”黄明宇半讽刺半调戏地说，他的视线游走在舒凡成熟丰满的身体上，有一种强烈的拥抱渴望，这种渴望在车小玮身上他找不到，他因此明白舒凡更合自己的口味，可惜，她不肯放弃眼前的生活。
　　“填补饥饿是人无法逃避的弱点，我也不例外。”舒凡酸酸地回击过去。
　　“哦，那情感饥饿呢？要不要填补。”黄明宇微笑着问，那眼镜里闪着一种期待。
　　车小玮这时有了反应，她的视线离开电脑射向黄明宇，对他刚才的话语深感恼嗔，平时对这种怪异的言辞不大在乎，但意识到自己是这个人的未来妻子时，就无法不在乎了，可她又不能表示不满与厌烦，眼前这两个人是给予她良好生活的救世主，在他们面前她只有感激与敬仰，所以她用沉默代替了生气。
　　舒凡装作没听懂黄明宇的话，不回应，转而催车小玮：“快点呀，等你呢。”
　　车小玮疲乏地站起身，她并不饿，没有吃的需求，倒是情感饥饿得很。
　　“一个没精神的新娘。”舒凡挽着她笑道。
　　“是啊，象一个即将走向绞刑架的人，我真得很没面子。”黄明宇在旁边发起牢骚，这也不影响他的风度，连发牢骚他都是优雅的。
　　舒凡笑得更欢，欢声之中带着一点点妒忌，车小玮还是沉默不语，她有点渺茫，不是故意这样没精神的，真的没有结婚的幸福与喜悦感，她是想摆脱开那些情感阴影，重新迎向正规的生活，可是心总是不听使唤。
　　三人走到电梯口，等着电梯上来，这里有不少员工也在，于是谈话暂时中止了。不到一分钟电梯门打开了，三个人正准备进去，电梯里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黄明宇，一个很标致雅丽的女孩，水粉色的连衣裙，白色的高跟凉鞋，身材高挑均匀，如夏季里的一朵莲花，那脸型和黄明宇颇为相似，但更相似的是那种优雅的风度。
　　黄明宇对来人很亲和的一笑问：“你怎么来公司了？”
　　“在家没事，就想着来看看你，也顺便看一下未来大嫂。”黄子琼明媚地笑道，将目光转到哥哥身旁的两位女性，揣磨了一下后，对着舒凡甜甜地说；“你就是我未来的大嫂吧。”
　　黄明宇伸手敲了她的头：“别乱叫，人家可不愿意当你大嫂。”
　　舒凡尴尬了一下，很快恢复大方端庄的态度笑道：“你们一家人进餐吧，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合进去了。”
　　“不介意的，我没把你当外人。”黄明宇温和地说，似乎直差伸手去拉住她。
　　舒凡还是走了，剩余三人谁也没开口，进了餐厅坐下半天了，不谐和的气氛还是存在，车小玮并不在意他妹妹认错人，她也知道自己与这个角色不相配，但不管它，她觉得反正斗不过生活，那就当个生活的木偶，让它牵着行动好了。
　　“对不起，刚才我认错了，你不会生气吧。”黄子琼看着一语不发的她，以为对方为刚才的事生气。
　　“放心，她不会生气，她要是能生气就好了。”黄明宇冷嘲道。
　　“我想不到大嫂会这么年轻，哥哥说是三十出头的女人，而你看上去象二十五六岁的人，所以我才认为是另一位，那位看上去成熟得象三十出头的人。”黄子琼一边解释一边对身边这位年龄与外貌不相称的女人感到惊奇。
　　“有些人天生发育迟缓。”黄明宇偷笑了一下，又讽刺了一句。
　　这兄妹俩人的话让车小玮颜面扫地，她感觉自己的确是太差劲了些，似乎连他妹妹都比她气度不凡，这就是生长环境的问题，她从小生活在卑微的环境中，于是乎就缺少那种高贵的气质。
　　黄子琼被哥哥的话逗笑，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未来大嫂，感觉她真得是个很奇怪的人，没有平常人的那种世故神情，清高但又平和，虽然不是很漂亮，可也还是有自己的风格，只是，黄子琼总觉得她和哥哥不相衬。
　　“如果你们要度蜜月，建议你们去温哥华，那真是一个美丽怡人的城市。”黄子琼兴奋地提了建议，想让气氛融洽些。
　　“嘿，对于有些人来说，温哥华是地狱。”黄明宇用餐巾轻拭了一下嘴，冷笑道。
　　“地狱！太夸张了，那儿应该是天堂，如果真去了，再建议你们去一家叫下午三点的咖啡厅，里面有一种叫下午三点的咖啡，居老板所说，那是为了记念一份爱情，是不是很特别。”黄子琼偏着头，回想起那个男的，心里真觉浪漫。
　　车小玮停了手里的餐具，脸色苍白了，她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，想让神经麻醉些。
　　“特别的是那个老板吧。”黄明宇一眼就看穿妹妹的心思。
　　“没错，他是非常出色。”黄子琼被哥哥看穿了心思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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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楼

发表于 2006-7-16 11:05:07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六章 B 文 / 菜清虫

　　“有我出色吗？”黄明宇表示怀疑，他对自己的品貌相当自满。
　　“哥，他和你可是不同类型的人。”黄子琼说到这里想起什么，那张标致的脸忽然有点生气，“问题是他那么出色，还是被人抛弃，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样的女人，一定是遇到更有钱的人了，否则没理由放弃这样出色的男人。”
　　“那不是正好成全了你。”黄明宇阴声笑道。
　　“对不起，我离开一下。”车小玮从座位上骤然站起身说，也不管这俩人的诧异，径直离开位置。
　　她实在听不下去，这俩人的对话根本就是在摧残她的神经，冲进洗手间，脑里还飘荡着黄子琼的鄙视语言，这让她的心痛苦不堪，失去爱情还要失出尊严，但她真正感到痛苦不堪并不是因为黄子琼的话，所有不知情的人这样认为她都可以忍受，只是假如古海峰也是如此认为时，她就心如刀割。
　　去跟他解释，然后闹得翻天覆地，就算证明那个古仁华不是她的父亲，她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吗，这个问题从听到他父亲的情感故事时，她就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了，上一代的阴影还是存在，多么不光彩的过去，她的命运一向不好，所以她不相信上天会恩赐如今的他和她。如果证明了古仁华是她的父亲，那就更可怕了，连他们父子关系都会恶化，似乎还是不说清的好，车小玮看着镜面中的自己，觉得这个人好可怜，既便是以后过着锦衣玉食，她也是可怜的。
　　这一天的难堪就在她的沉默中过去了，在这个城市里，夜是可爱的，尤其是夏季的夜，曾经有过很美好的一个夏夜，在难堪中让她回想起来，手中的温度已经没有了，但感觉还在，只是这种感觉现在变得不甜美了，她很怕回想起这种感觉。
　　心绪无法安宁，她从公寓里出来，独身在街上散着步，一路走着，她都没有注意到这条路线就是曾经和他一起散步过的路线。风依旧是如此不羁，没有谁可以限制得住它的行为，然而在风中的人的行为却总是受限制，人活在世间，受世间的条条事理之限，再随性的人，也无法象风一样自由。
　　这样走着并不累，如果这样走在人生的道路上，却又不轻松了，人因为对人生有了要求，走路的心情就有了计较，要求越高计较越多心情就越有负担，这个道理每个人都知道，但每个人就是不能象散步一样走人生之路，可见人就是自寻烦恼的动物。
　　车小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慢慢地走着，寻思着自己以后的路到底是平坦的还是会更崎岖，这是无法预知的事，走在街路上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，更何况是人生之路，突发性的事情太多，这就是人的渺小，在命运女神面前，人显得微不足道，而战胜命运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，她可以吗，车小玮自嘲着摇了摇头。
　　这时她的脚前出现一双男人的脚，有个人站在她面前，挡住了她的去路，车小玮抬起头，看到一张太熟悉的脸，她没料到也没做好准备，于是马上转过身想逃避，但对方动作更快。
　　“你就这么讨厌我吗，连个招呼也不想打？”古海峰站在她面前问，在冷冷的话声中，交杂着爱恨。
　　再次听到这个感性的声音，她心头一暖，可又冰冷起声音说：“我觉得没必要。”
　　“当作普通朋友也不行了。”古海峰听到这话很伤心，他原本应该恨她的，可不知为什么，看到她出现在眼前时，恨意全消了，他甚至原谅了她的放弃。
　　“你不恨我吗？”她承受不了他的宽容，也许恨她，更让她舒服些。
　　“我是想恨你，也想忘记你，可是刚刚看到你时，我明白自己做不到了。”他看着她，她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，脱俗的清高，简淡的平和，两年多的时光，并没有让她老去多少，只是比以前更忧郁了些，最重要的是，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爱意。
　　她克制了一下乱乱的心绪，良心让她冷酷不下去了，他一点错都没有，何苦对他如此不公平，做为普通朋友可不可以呢，她在心里掂量着，然后问：“为什么还在渥太华？”
　　“不，是重新来这里，因为需要。”他没有说明这次来渥太华的原因，他怕给她造成心理压力，他将在这一带开起他的事业。
　　需要？她不清楚他所说的需要是指什么，但愿不是为她。
　　“我要回去了。”她淡淡地说，从他身边走过。
　　他看着她在身边走过，突然有点冲动，伸手抓住她的手臂，尽管原谅了她的放弃，可是一想到她要被另一个人占去，心里又忍不住妒忌烦躁。
　　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？”他抓紧她的手臂，很用力，仿佛怕这件事物被抢走似的。
　　她觉得手臂好痛，但没有叫，这痛当中还有一种舒服，他的手温总是让她的心有灼热的感觉，突然间，她眼里闪过他的父亲，于是她慌忙挣脱了他的手。
　　“不用考虑了。”她快速答道，又快速走去。
　　“你必须考虑，难道你就因为和他年龄合适而选他吗。”他追过去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摇了摇，想晃醒她，那天他没有做任何斗争就走了，是误以为她爱上了另一个人，而放弃了他，可现在，他从她的身上明显感觉到，她爱得人是他而不是那个人，这就让他无法接受。
　　她用目光恳求他放开她的肩膀，然后不作一句解释走了，他看着她冷酷的背影，又痛又气地叫道：“你这个傻瓜。”
　　风把这句话传到她的耳中，车小玮颤动了一下，继续走着，她就是个傻瓜，否则也就不会认识他，也就不会有人在这时叫她傻瓜，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，月很圆也很亮，这个季节里的月应该是艳暖的，可是她却觉得它很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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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楼

发表于 2006-7-16 11:06:51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六章 C 文 / 菜清虫

　　古海峰挺立在街上，看着眼前的身影一点点消失，在心痛之余又感到怨恨，怨恨父母不早十年认识，这时他想起父亲的浪漫过去，于是有了一种很奇怪的念头，觉得如果父亲能在那时坚持到底，他可能出世早点，那么他和她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，这个念头出来后，他又感觉对不起母亲了，唉，他在风中叹了一声，走向另一个方向。
　　他真的放不开她，可是又不能改变她的选择，这时他加快脚步，心里的焦虑感令他迫不及待想完成眼前的事业，必须去做这件事，要用这份事业呼醒她，否则怨恨就会吞食他。
　　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，车小玮在黄明宇地催促下，终于应允去见他的家人，时间定在这个星期天的晚上七点，过去吃一顿晚餐，也可以算是订婚议式了。
　　这个星期天来得很快，她在家里开始寻找可以去见他父母的体面衣服，衣柜不大，里面的衣服也很简单，最后，她放弃了这个任务，倒在床上发起呆来，一点兴致也没有的时候，她就是喜欢发呆。
　　门铃响了，她费力支起身子离开床，过去开了门。
　　“不是晚上吗，现在才早上。”车小玮对黄明宇到来的时间不欢迎。
　　“怕你给我丢脸，带你去买衣服。”黄明宇似乎早就知道她的窘事，的确他是一个心思很细密的人，不仅在工作上，在生活中也是如此，任何细丝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，包括女人的心思。
　　可她不想出去，也不想穿体面的衣服，心灵不体面的情况下，衣服体面也没有意义。
　　“我看不需要，只是吃一顿晚餐而已，又不是婚宴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，发现黄明宇在冷视她，又改了一下口气说，“不想这么早就花你的钱。”
　　“真会体贴人，你这么体贴，我怎么不感动，一感动，我就没法不表示些什么。”黄明宇快步走进她的房间，从衣柜里挑了衣服，走出来扔给她，催道，“快点，换上衣服出门。”
　　她在他严厉的眼神下不发言了，还是第一次看到童伴这种眼神，平时就是看到温和或随性的，这种严历让她感到他也有认真的一面，在这种认真面前，她反倒不能推托了。
　　“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操心。”黄明宇看着拿着衣服不动的她，抱怨道。
　　“百年之后。”她说着，放下衣服，没精打采地走向厨房。
　　“那我一定活不到百年，因为早被你累死。”黄明宇哭笑不得地说着，跟进厨房，对着她埋怨道：“你还在磨蹭什么？”
　　“还早呢，喝杯咖啡再出去吧。”
　　他看了一下时间，现在才九点几分，有些商场到十点才开，就认可了她的建议。他靠在冰箱上，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举止，忽然又找到小时候那个邻家妹妹的感觉，她虽不如舒凡成熟性感，但还是有可爱的清韵，不发呆时也的确挺惹人爱怜的，在她面前，他可以更象个大丈夫。
　　黄明宇轻轻走过去，从后面悄悄搂住她的腰，很明显，他的举动让她惊惶失措，这突来的暧昧行为，令车小玮无所适从，她觉得浑身不自在，想摆脱开，但他搂得很紧。
　　“很快就要结婚了，夫妻俩不必客气吧。”黄明宇将下巴放置到她的肩上，调戏道。
　　他的话也让她意识到结婚的实质性，并不只是有个住宿，还要和这个人有肌肤之亲，如果真要和他结婚，就要适应这种亲热，不管愿意不愿意，这是个现实的问题，她没有再动僵硬不自然的身体，强迫自己去忍受他的亲热，庆幸对方的身体并不算可恶，虽然香水味太浓。
　　“给点热情好不好，难道我在抱一尊木头吗。”黄明宇放开没有反应的她，大声不满道。
　　“我还需要一些时间。”她很抱歉自己的无所作为。
　　“忘记他很难吗，记得你曾经说过，如果我们俩结婚，只能是我忘了舒凡，爱上你，你忘了他，爱上我，而现在，我做到了，你却不能。”黄明宇在她背后指责道，因为她的行为让他自尊受到损伤，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差于那个家伙。
　　这话让车小玮气不打一出而来，她是还没做到，可他也不曾做到。
　　“你做到了吗？”车小玮转过身疑问道，“前段日子，你还跟舒凡抛媚眼呢。”
　　黄明宇被反打了一板，理亏地笑起来，温和起脸走近她说：“OK，从今天开始，我们都忘记对方，好不。”
　　“喝咖啡吧。”她递给他咖啡，阻止他再次想亲热的行为。
　　她喝了一口咖啡，觉得好烦，又说不出烦在哪里，这咖啡一点也不好喝了，她当作饮料般一口喝完，然后去换衣服了。
　　车子驶向市中心，在几大商场逛了一圈，按他的要求买了体面的衣服，然后车子转回，转回的路线和出去的路线不同，穿梭进离公寓不远的街道，在经过一条街道时，她的视线被一件事物勾住了，她的心又乱蹦乱窜起来，这间咖啡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，是在梦境中吗，可明明是在白天，一点都不会错，这就是他开的咖啡厅，她因此也明白了前段时间在这附近遇到他的原因。
　　“咦，这咖啡厅好像就是子琼说得咖啡厅，怎么渥太华也有，她要是知道了，一定会高兴死。”黄明宇的视线也注意到这间咖啡厅，轻笑道，他知道妹妹一旦喜欢上一件事物，就会投入行动。
　　黄明宇无心的一句话，却触动了车小玮的心思，她发觉黄子琼和古海峰是同样完美出色的人，也许她和他在一起是最相配了，象他这样出色的男青年就应该有一个出色的女孩拼合，这样很好，她也可以安心些。车小玮开始在脑里构画一张完美的图画，这张图画一半是她以后的生活，另一半是他以后的生活，各自生活在合适的生活里，虽然这张画有点自欺欺人，但未尝也不是一张好画，画面是完美的，只是缺少神韵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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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16 11:09:49 |只看该作者

第十七章 A 文 / 菜清虫

　　他又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做在咖啡厅里，寻找着爱情的拯救方式，她就在不远处的地方，可却仿佛和他隔着万重千山，他不能三天两头去找她缠她，因为他知道她讨厌反感这种行为，似乎他只能做在这里等着她的回心转意，可是奇迹不会出现。他渐渐恨起生活，种种的意外与无情，令许多爱情走投无路，他目睹着自己的爱情也步入这种局面，却爱莫能助，挫败感让他郁闷得真想大喊几声。
　　一个优雅的身影轻轻走到他面前坐下，他抬起眼，又是那张标致完美的脸，她好像从地下突然钻出来似的。
　　“你好。”黄子琼轻柔地打了声招呼，然后盯着对方的脸，她就是想好好看看这张脸，这张写满迷幻的脸，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爱情，他又到底为哪个女人煮咖啡，这个女人又是怎么样的，这些她都想知道，因为她要横量一下自己的力量，能不能将他的心拉到自己这边，取决于她与这个女人的较量，真累，爱情还没开始就碰到情敌，黄子琼忍不住叹起气来。
　　“象你这样完美的女人都叹气，那其他女人该怎么活呢。”古海峰认为她的叹气是无病呻吟。
　　“完美是个太虚幻的词，对女人来说，所有完美的条件都不如有份完美的爱情。”她冲他宛尔一笑，心里真是太妒忌那个女人了。
　　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开咖啡厅？”他很奇怪，想等的人没有来，没想到的人却来了。
　　“我哥哥告诉我这里有家如此的咖啡厅，我猜想就是你开的，所以就来了。”黄子琼说着招来服务生，要了一杯咖啡。
　　他听了她地解释，不再多问，一个女孩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在意一家咖啡厅，而且她的直接眼神，让他很清楚是什么意思，但他对她没意思，对方不能代替他心中的人，因为没有那种感觉。
　　“你怎么想到来渥太华开店呢？比如多伦多不是更浪漫。”黄子琼好奇地问，她希望他是为了她而来的。
　　“只是想扩展事业，打造连锁店。”他简便地答道，为什么来此，当然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他牵挂的人。
　　这个回答让她有点失望，不过，黄子琼认为这是一种掩饰性地回答，她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，象她这样出色的女孩，只有她挑选别人的份，而别人只有候选的命，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心中的女人，除非是世外仙女，否则她绝对相信自己能让他忘记她。
　　“要打造连锁店，你需要策划，我哥哥和大嫂就是这方面的人，也许可以帮你出个方案，约他们出来跟你谈谈吧。”黄子琼热心地提出帮助。
　　古海峰对她的热心保持谨慎说：“谢谢，不想麻烦你。”
　　“不麻烦，约个时间吧，要不就现在，好吗，是我带你去他们的公司，还是约他们出来呢，你说哪种好。”黄子琼明亮的眼睛闪着动力。
　　“你干嘛这么乐于助人？”古海峰大为迷惑，这样主动的女孩真是少见。
　　“我高兴，你不会让一个女孩下不了台吧。”黄子琼对自己地表现感觉良好，她就是个主动的人。
　　古海峰苦笑起来，对方说出的话让他不能拒绝，站在风度的角度他也不能拒绝：“为感谢你的热心，这杯咖啡我请你喝，不过你应该先征求他们的意见。”
　　她听到他的这声请，心花怒放，这咖啡喝进来也特别香纯了。
　　黄子琼象一阵柔媚的山风，吹进黄明宇的办公室，欢喜地说明了前因后果，她要哥哥成全她的乐于助人行为，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着急地帮助别人。
　　黄明宇白了妹妹一眼，对她的乐于助人行为一点都不感兴趣，他可不是大善人，干嘛要去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，女人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，男人就更不想理会了，他对男人不抱好感，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。
　　“你一定要帮他。”黄子琼直视着哥哥，一点都不退让。
　　“他跟你什么关系啊？我凭什么要帮他？”黄明宇爱理不理地问。
　　“帮他就是帮我嘛。”黄子琼降了音调，开始动用起娇柔的声线。
　　车小玮进来放下文件，看到黄子琼，不自然地朝她一笑，本想说句礼节形式的话，但最终没有说出口，有种奇怪的感觉，她对黄明宇的妹妹有距离感。
　　黄子琼也是平淡的一笑，这个大嫂，从第一天见面起，就让她心里有种莫明其妙的不舒服。
　　“小玮，她要我们帮她追求爱情，你帮吗？”黄明宇开始拿此当玩笑。
　　车小玮不用弄清具体内容，就可以猜到黄子琼要追求的爱情是怎么回事，黄明宇开玩笑的口气，在她听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，因为这爱情曾经是她的，车小玮极其勉强地笑了一下，这个轻松的玩笑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，这时脑里的那幅画又出现，她呆呆地想，要不要把画在现实中描绘出来。
　　“又发呆了，真是的，以后改改这个坏毛病。”黄明宇看着一言不发，突然呆化的她教训道。
　　“你帮她吧，你是哥哥，自然要帮妹妹的。”车小玮胡乱一说，就想抽身走开。
　　“不行，我没这种兴趣，如果你有，我权当是为你。”黄明宇马上说明自己的立场。
　　“好大嫂，求你了，你答应了就等于我哥也答应了。”黄子琼抛开对她的不舒服，开始将娇柔施展到这个未来大嫂身上。
　　“别叫我大嫂，叫名字吧。”车小玮直起鸡皮，这种称呼，让她听来如同有人在骂她似的，难受得要命。
　　黄子琼以为对方答应了，甜甜地应了一声，就开始进行下一步任务了，车小玮想叫住飘飞而去的黄子琼，可惜太晚了，她回到办公室，为自己不能果断地做出回绝而深感后悔，她无法处理这样戏剧性的场面，也不能够从容面对古海峰，这不仅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，放弃了还要摆布他的爱情，这算什么，她在心里辗转思索着愧疚着，最后打算不参于此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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